走回议事厅的途中,陈无忌仔细回想着自己行事的每一个环节,李客突然要找自己单独叙事,难不成自己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被李客有所察觉?那李客可不同于一般人,任何细小的差池都难保会被他发现;但陈无忌仔细地回想了一个遍,仍没想到到底自己何处败露,于是他自己安慰到兴许是自己多虑了,李客找他也许是其它的事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但还是小心的把一把匕首塞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以防不测。
李客远远地望着陈无忌走进了议事厅,于是向张九龄使了个眼色,一起跟了上去,到了门口后,李客径直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了虚掩了起来,为的就是能让门外的张九龄把事情给听清楚。
陈无忌见李客进了屋内,于是上前一步,拱手说到:“不知李都尉,差下官至此有何吩咐?”
李客轻轻一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到:“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听闻陈司直身体有恙,特意问问到底伤势如何?”
李客的回答让陈无忌有些措手不及,他把自己叫来屋内单独叙话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询问自己伤势如何,这必是顾左右而言其它,但陈无忌还是微微一笑,强作淡定地答到:“原来是为了此事,烦李都尉记挂,吾的伤势已基本无碍。”
李客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到:“那依陈司直之见,不是为了此事,那还是为了何事?”说罢,目光突然变得凌厉,双眼紧紧地盯住了陈无忌,眼神中像有把利剑一般。
李客突然的变化令陈无忌显得有些不安,他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匕首,他这一细微的动作自是没有逃对陈无忌的动作开始有了戒备,屋内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终于还是陈无忌率先笑着开口道:“吾还以为李都尉欲问下官案情,吾的伤已让大夫抓了药,一会煎了服下应该便好,若李都尉没有其它的事,那。。。”
李客打断了陈无忌的话,突然厉声问到:“不知陈司直在哪家药铺抓的药?大夫医术可好?”
陈无忌明白李客的这一次问话显然已经充满了敌意,但此刻他尚未点破,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还好他事先做了准备,于是答到:“是离龙安司不远的万春堂,陈大夫,素闻他医术高明,料想应药到病除。”陈无忌回答完后,再次轻轻摸了摸袖中的匕首。不知为何,他感觉李客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所有的事,若是与李客明枪明剑的硬拼,他是曾经尝试过的,也许不出三个回合,必定命丧他的剑下,现在只能出其不意,也许才能换得一线生机,他开始留意着李客,准备随时突袭。
听罢陈无忌的回答,李客突然笑了,笑容意味深长,笑声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伴随着笑声轻轻摇了摇头,正在陈无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李客开口说道:“吾问的不是万春堂的陈大夫,吾问的是另一处开具良方的地方,不知是何结果?”
李客这么一问,陈无忌的心性算是被彻底打乱了,虽然他已察觉到李客似乎已知晓此事,但真待李客开口时,还是不免显得慌乱,陈无忌后脊一凉,额头上不自觉地渗出了些许汗珠,声音略带颤微地说到:“另。。。另一处?吾不知李都尉何意?”重生岂能再穷途
李客继续说到:“从调查本案开始,龙安司每有行动,对手都会捷足先登,快吾等一步,说明龙安司内必有眼线,但这新成立的龙安司龙蛇混杂,关系错综复杂,到底谁是谁的眼线,自然难以查出,但后来龙安司不幸全部遇难,所有的眼线不管是谁派来的,自是都断了联络;新龙安司成员皆是张阁老所荐,自是较之前可靠,但吾的行动还是慢他人一步,吾当时就猜想这龙安司内必定还有眼线,但到底是谁,吾尚没有准确的推论,但直到今日吾方才确信这眼线是汝无疑!”
陈无忌听罢,突然大笑起来,说到:“李都尉,吾只承认今日到过梁王府,但吾却从未承认吾是梁王府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凡事可得讲证据!”
李客微微一笑,上前了几步,走近了陈无忌,又绕着陈无忌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然后开口说到:“证据?那当然是有的。”
李客绕着陈无忌转了一圈,已经让陈无忌莫名紧张,眼下他又说有证据,不免更加慌张地说到:“若是。。。若是李都尉有证据就尽快拿出,吾也好服罪,若是没有,那就不要冤枉下官!”
李客继续说到:“证据就是武江!”
“武江?”陈无忌有些疑惑的问到。
“不知陈司直可还记得,今日在宁人坊吾曾向汝说过,这克多也许有假,并让汝尽快回龙安司禀报此事,此话吾只向汝一人说过!可今日吾假意被武江所擒时,武江却失言道,吾说克多可能有假!这不正说明了汝已经事先向武江上报过吗?”
陈无忌听罢,心中暗自骂道,自己居然是栽在了武江这个蠢材身上,实在是心有不甘,但还是狡辩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吾已向龙安司汇报此事,也许有其他的内线也说不定!”
李客轻声笑道:“难不成陈司直到现今还不肯承认?汝说龙安司也许有其他眼线,但时间根本对不上!吾被武江擒获时,在时间上只有可能是汝先到梁王府传递的消息;吾回龙安司时已向张九龄询问过汝的上报时间,当时吾已从武江处抽身,况且从时间上推断,汝应是先去了梁王府,否则不可能那时才返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