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父后自然会处理妥当,父后希望你好好劝劝你大皇兄。”水墨笑收敛住了眼底的阴沉,缓缓地道:“还有便是警告庄之斯不要动不该动得念头!”
他不打算自己亲自出面警告庄之斯和庄家,若是由他出面了,这件事必定会闹大,若是庄家抓住了这一点,那晏儿的名声便会彻底毁了。
即便是找上门妻主,男子的名声也是容不得一丝的损伤。
因为只有这样,方才能够赢得妻主的敬重。
司予赫点头,“是。”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希望大皇兄真的如父后所说的那般,过些日子便会忘了这件事。
……
永熙帝从围场中带回了一个与全宸皇贵君极为相似的男子这件事很快便传开了,不过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都对这件事采取了沉默的态度。
自然,还是有几个御史例行公事地对这件事上了折子,请求永熙帝查清那男子的来历。
而很快,永熙帝对于御史的折子也有了回应。
那被永熙帝带回皇宫的男子的身份消息从刑部当中传了出来。
那男子姓赵,乃围场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的一户猎户人家的儿子。
赵氏自幼丧母,而在母丧之后,其母的妹妹为了霸占其家产,便将赵氏以及他病弱的生父给逐出了村子。
赵氏的父亲便只能带着儿子住在了山上母亲去世之前搭建的一间小茅屋内,其后十年见,赵氏便和父亲相依为命。
赵氏的父亲略懂药理,便带着赵氏以采摘药材维持生计。
而赵氏出现在围场,则是为了救父亲。
一个月前,赵氏的父亲因为多年来的操劳而病倒,病情十分严重,赵氏虽然自幼跟着父亲采药也知晓一些医理,但是对父亲的病情他却还是手足无措,为了医治父亲,他只能更加努力地采摘药材换取银子到城里请大夫,可是,平日山上所采摘的药材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根本换不到多少银子,后来赵氏听闻围场当中有一些比较珍贵的药材,可是围炒便不再狩猎期间也是有人看守,更何况如今正值狩猎期间,赵氏也深知私自闯入围场,即便没有被当场逮住,但是事后被发现了也是死路一条,但是赵氏为了救病重的父亲,已经没有办法了,便铤而走险。
他花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翻越了东边围场的峭壁,进了围场,只是还未来得及寻找珍贵药材,便被发现了,而且还差一点命丧虎口,却被永熙帝所救下。
“赵氏虽犯死罪,但是却也是因为一颗仁孝之心,所以陛下便免了其死罪,后又派遣御医随他去医治他的父亲,但是很可惜,御医到了的时候,赵氏的父亲依然断气三日了,赵氏伤心欲绝,陛下因其仁孝行为,感其品格高洁,且无依无靠,便有意纳入后宫。”
佛堂内,水墨笑将外边关于赵氏的事情缓缓地告知了程氏,包括司予述告诉他的那些关于借尸还魂的事情,语气中,始终是带着一抹讥讽。
程氏听完,神色虽然没有多少的变化,但是手中的佛珠却是转动的更加的快,那日,司慕涵回宫,他也是去了,只是,却没有和众人一起,而是远远地看着。
当他亲眼看着她抱着赵氏下帝辇且回交泰殿的情形,忽然间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
那一日,她也是这般抱着他下马车,回交泰殿。
程氏心里最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再一次被挖了出来,而同时,他更是恐惧,他和先帝的悲剧,会再一次在女儿的身上重演。
水墨笑说完了赵氏的身份,随后沉默地看着程氏,“大师,你相信,借尸还魂吗?”
程氏看着眼前的水墨笑,看着他身上穿着的凤后华服,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另一张面容,而后,眼前的两张面容开始重叠。
“你出去!”程氏忽然间失了控,对着水墨笑吼了出声。
水墨笑一惊,不明所以。
程氏很快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闭上了眼睛,“凤后,请先出去。”
“大师……”水墨笑开口道,但是没有说完,便被打算了。
“凤后。”程氏背过了身,“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我都希望凤后莫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铸成大错。”
“大错?”水墨笑低喃道,随后嗤笑一声,“大师觉得臣侍会铸成什么大错?”
程氏转过了身,睁开眼睛看着他。
“大师。”水墨笑面沉如水,“不管本宫做什么,本宫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家,为了保护陛下!本宫不相信那所谓的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