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我也希望,你都能够认真对待,而不是本殿说什么你就是什么!你是本殿的正君,太女正君,不仅仅是要为本殿生儿育女,伺候本殿高兴,而是要帮本殿处理后宅的一切事情!”司予述又继续道。
白氏压下了眼眶中的泪水,“好……”
司予述其实也不太清楚此时自己的心情,甚至不清楚此时自己如今所作所为究竟是出自何种心态,是占有欲吗?她希望她身边最亲密的人将她的一切都放在心上,正如父君对母皇,看着白氏眼中的泪水,她动了嘴唇,想说些什么。
可这时候,寝殿的门却打开了。
司予述当即敛了情绪,转过身。
门打开了,司以琝和雪暖汐走了出来。
“皇姐,你怎么还没走!”司以琝抢先开口,双手紧紧地抱着父亲的手,像是生怕司予述会跟他抢似的,“今晚父君是我一个人的,你不能跟我抢!”
司予述还未完全平复心中的纠结情绪,又听了司以琝这话,一时间有些呆愣,随后,便是哭笑不得,也有些怀念,“琝儿,我没想跟你抢,也没法子抢。”
许多年前,这样的一幕,时常上演。
“你以前也是这般说,可每一次都跟我抢!”司以琝不信道。
白氏上前,眼眶中的泪水在听见开门声传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抹干净了,“三皇弟,殿下已经成年了,是不可能跟你抢父君的。”
司以琝却仍是不愿意相信一般,“真的?”
“自然是真的。”雪暖汐代替女儿回答,“你皇姐长大了,怎么还能跟你抢父君?”
司以琝这方才放心,可看了一圈寝殿前站着的两人,“那你们怎么还不出宫?这是宫门都要关了!”
“儿臣已经跟母皇请旨了,今晚上便留在宫中。”司予述回道。
“你还说不跟我抢父君……”
“好了。”雪暖汐打断了儿子的话,“你皇姐要陪正君,哪里有时间来跟你抢父君?都当了父亲了,还是这般小心眼!”
“父君,你还是偏心!”司以琝恼道,说完了之后,却面色一变,当即便要改口,“父君,儿臣不是……”
“就是你会说父君偏心!”雪暖汐抬手点了点儿子的头,“父君为了你连你母皇都赶了,你还说偏心?就是偏心也是偏你!”
两句话,化解了司以琝的不安。
司以琝抱着父亲的手,示威似的瞪了司予述一眼,“父君,我们进去吧,你累了,该睡了!”
司予述看着他这般,既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雪暖汐宠溺地敲了敲儿子的头,然后看向司予述,目光在她和白氏之间徘徊了会儿,方才道:“很晚了,去休息吧。”
司予述点头:“儿臣知道了,父君早些休息。”
“嗯。”雪暖汐应了一声,随即和儿子进了寝殿。
门缓缓被关起。
白氏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妻主身上,“殿下……”
“去休息吧。”司予述看着他道,态度已经恢复到了往常。
白氏一愣,面色随即一白,她还在生气吗?
“我今晚守在这里。”司予述继续道。
白氏眼眸微睁大,“守在这里?”
“嗯。”司予述道。
“可是……”
司予述转过身看着寝殿大门,看着里面烛火渐渐熄灭,“本殿很羡慕琝儿,他是男子,不管年纪多大,都能够陪着父君,小时候琝儿便很喜欢缠着父君,即便他嘴里说父君偏心,说讨厌父君,可他还是很喜欢缠着父君,尤其是喜欢缠着父君一同睡,可那时候父君还有母皇,而且他是不会像今日这般将母皇赶走,即便母皇不在,可每一次父君答应和琝儿一同睡,也总是会叫上本殿,所以琝儿特恨本殿,今日,他也总算是报仇了。”
“殿下……”白氏看着身边的女子,即便她是笑着说,可是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极为深切的辛酸。
司予述转过头看向他,“本殿不能和琝儿一般陪着父君,但可以为他守夜,而连这守夜的机会,也不多。”
白氏明白,他们不可能在宫中待太长时间,一晚上,已经是极限了。
即便有他的相陪,可她是皇女,不是皇子。
“我陪殿下。”
司予述凝视了他会儿,然后摇头。
白氏心中一痛,“殿下,我知道我在你心里……”
“本殿想一个人守着。”司予述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拉过了他的手,“本殿今晚有些失态,那些话……你也莫要太上心。”
“不是……”
“今晚上,本殿想一个人陪陪父君。”司予述打断了他的话,“这几日你也忙,也是累了,去休息吧。”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白氏知道自己只能答应。
“夜里凉,我待会儿让人送件披风来,殿下务必用。”白氏认真请求。
司予述拍了拍他的手,“本殿知道了,让人送来就成,你不用再走一趟了。”
“那……那我去休息了。”白氏缓缓道,然后松开了手,转身离开。
“弗儿。”司予述忽然间开口。
白氏浑身一震,随后转过身,“殿下……”
她唤他的名字吗?
这是他嫁给她之后,她第一次这般叫他!
白弗。
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