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君,一切都是雪凝的错!”雪凝开口道。
雪暖汐摇头,“不,也不能说是你的错,说到底,还是我的错,雪家,佑儿,都是受了本宫的连累。”
雪凝没有说话,便是她心中无怨,可是也无法如雪砚雪倾一般关心维护雪暖汐。
“我是所有人之中最没有资格责备你的人!”雪暖汐继续道,“只是雪凝……我们雪家的人不管面对任何的事情,都不该伤及无辜!”
雪凝攥起了拳头,“我会尽一切能力补偿。”
“你没有!”雪暖汐摇头,“在你的心里,佑儿之于你,是什么?是一枚棋子?还是……”
“他是雪凝的正夫!”雪凝打断了他的话。
雪暖汐笑了笑,“是吗?”
“自然是!”雪凝声音染上了恼怒。
雪暖汐摇了摇头,“若是你真的将他当成你的正夫,那昨夜的宫宴,你为何没有陪他出席?”
雪凝一怔。
“昨日的宫宴,你是能够以皇子妻主的身份出席的。”雪暖汐继续道,“可是你没有,为什么?”
“因为雪家不该在这时候惹人注意!”雪凝一字一字地道。
雪暖汐摇头,“所以佑儿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你所谓的尽力弥补,也不过尔尔。”
雪凝面色一变。
“昨夜御医说他是忧思过度以致血气不足。”雪暖汐继续道,“忧思过度不可能只是片刻的事情,血气不足,更不可能是忽然的!你是雪家的人,为雪家考虑,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错,可是你却由始至终没有将佑儿当做雪家的人!”
雪凝的面色开始渐渐的难看。
“我不是偏帮外人而牺牲自己母家的人。”雪暖汐继续道,“本宫心疼佑儿,不仅仅是因为她是陛下的儿子,是我疼爱的,更是因为,他也是雪家人!”
雪凝低下了头,面容开始颤抖。
雪暖汐没有继续说下去,对于这个孩子,对于雪家的人,他也是一个罪人,他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他们?
雪凝也没有说话,或许,她不是没有想到雪暖汐所说的这些,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面对司以佑,她不是没有愧疚,可是当日的行为,她却没有后悔。
唯一让她失去掌控的便是,她没想到最终他还是求了陛下下嫁于她。
雪凝仍记得当日宫中赐婚旨意到来之时的情形,甚至连当时的心情,她也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接了旨意,可是,心里却一直未曾真正地接受。
即便她一直对他很好。
“你比佑儿年轻,可是作为女子,作为妻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便忽略了身边最亲之人!”雪暖汐继续道,说罢,然后起身走到了雪凝的面前,伸手将她扶起,“雪凝,你是雪家的女子,不能做出那等泯灭了良知的事情!”
“我并无……”话,终究说不下去,或许,雪凝也没有话反驳,沉默半晌,然后抬起了头,看着眼前之人,“我去流云殿看看他。”
雪暖汐没有阻止,有些时候,他不能强迫,只是他相信,雪家的女子,不会是那等没有良心之人。
雪凝几乎是从辰安殿逃出来的。
雪暖汐的那些话,便像是将她内心最后一道掩盖真实心情的屏障击毁了。
她一直说要弥补他,可是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地将他当做雪家的人!
上族谱,回祖籍祭拜,一切看似无意之失,可是说到底,还是没有上心!
那个男子为她生了一个儿子,还差一点丢了性命,可是,她却仍旧是没有真正地将他当做一家人|没有给他遮风避雨!
她枉为女子,枉为雪家女!
……
流云殿内
偏殿内
今日司以佑的脸色虽然比昨夜好了些,但是仍旧是不健康的脸色,不过许是昨夜说出了内心一直压抑着的痛苦,如今司以佑的心情好多了。
用完了早膳,吃完了药之后,便笑着说下床走走。
蒙斯醉自然不允。
司以佑便只好继续呆在床上。
司予昀到来的时候,见到的是父子两人说说笑笑的,气氛愉悦无比,看着这一幕,司予昀心中一阵钝痛,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和父君皇兄这般快乐地说话了。
他们,便真的这般恨她,这般无法原谅她吗?
“昀儿来了。”司以佑首先发现了司予昀。
蒙斯醉也停下了笑声,转过身看向站在了门口的女儿,神色淡淡地道:“这般早便进宫了?”
司予昀悄然握紧了双拳,缓步走了进来,“儿臣不放心皇兄的情况,便早些进宫。”说完,便看向司以佑,“皇兄可好些了?”
司以佑微笑点头,“嗯,好多了。”
“父君的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司予昀又转向父亲,问道。
蒙斯醉缓缓道:“无事,只是昨夜没睡好。”
“可让御医诊过脉了?”司予昀又道。
蒙斯醉道:“不必了,没有什么大碍。”
“还是让御医……”
“你进宫只是要看望佑儿?”蒙斯醉打断了女儿的话。
司予昀面色一僵,“还有正儿。”
“是吗?”蒙斯醉道,“本宫还以为你是为了昨夜的事情来的。”
“父君。”司予昀声音有些艰难,“儿臣并无责怪父君之意。”
司以佑见状,也道:“父君,别这样。”
蒙斯醉笑了笑,随后对女儿道,“昨夜是父君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