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竹禹见苏清宴一副兴致勃勃在摊子上挑着蜜饯的模样，眉微挑，有些好奇道：“你何时爱吃这个了？”
是，苏清宴并不喜甜食，但……
“买来赠人。”
付完帐，苏清宴接过被包地极妥帖的蜜饯，在竹禹眼前晃了晃。
只见竹禹似乎正欲些什么，但却转而利落地一把抓住了自身旁而过的一个毛发杂乱，脸有些花的乞丐。
苏清宴见状一笑，巧了。
“拿出来。”竹禹微沉着声道。
但乞丐却置若罔闻地紧抿着嘴，握着拳头，双手用劲想要挣脱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乞丐拧眉否定道。
“你给我装是吧？”竹禹见这比自己还要矮上一截的乞丐一脸嘴硬抵赖的样子，就更沉下面色，想要吓一吓他。
苏清宴见状一笑，微俯下身，对着乞丐开口道：“在他抓住你的那一瞬间，你的那个同伴便已先走了，可对？”
见手段被识穿了，乞丐眸子一缩，拧眉抿唇不发一言。
大有一副绝不承认的二皮脸模样。
而竹禹听及此处却是一顿。
难怪自己方才掰开这娃娃的手掌后，什么都没发现。
要不是自己一摸，身上确实是在一瞬之间丢了钱袋的话，怕也要以为自己是冤枉了这乞丐了。
“你……公子你方才为何不提醒我？”
而竹禹虽对乞丐之举并无气愤之感，但在他的观念里，是他的，那便是毁了也不该别人抢去。
“我也是看到你在抓住的一瞬间就立马掰开了他的手，却遍寻钱袋不在，才反应过来的。”
苏清宴颇有几分无奈地摊了摊手。
随即，又对乞丐笑着开了口：“你们配合地还挺默契的，练了许久吧。”
乞丐无涯听着这公子意味不明，分不清喜怒的话，心一沉，抬头飞速地瞥了苏清宴一眼。
“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但前提是，你得替我办件事。”
罢，苏清宴从纸包中掏出了一把蜜饯，递给了乞丐。
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不可置否的少年，无涯有些摸不清状况。
但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笑眯眯的少年，比抓着自己的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娃娃脸，要难搞许多。
于是只得暂时微松了态度，干巴巴道：“在这里吗？”
“自然不是。”苏清宴起身又收回了蜜饯，塞了一颗到自己嘴里。
嗯，味道还不错。
待竹禹抓着那乞丐到了一处巷尾角落时，才松开了其手腕，站到了巷口方向，面对着乞丐，以防这乞丐逃跑。
但没料到，这乞丐竟滑如泥鳅，刚得解脱，便作势要溜。
好在，竹禹武艺虽不算高强，但眼疾手快地抓个只有些基本手脚功夫的乞丐却是手到擒来的。
“兄弟如此行事就没意思了。”苏清宴见状先是促笑出声，而后才悠悠地将手中纸包递给了乞丐。
但乞丐却往后一缩，眼神警惕地望着眼前少年，“你先，要我替你做什么？”
苏清宴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这乞丐倒是颇有些意思。
要其纯良，却偏偏做了那偷盗之事。
要其钻营，却不同于旁的许多乞丐那般——管他什么事，先把利收了再。至于接不接，做不做，成什么样子，那再另。
“那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苏清宴颇为大气地掏出了一块碎银，塞到了乞丐的手郑
好在，这次，其倒是未曾拒收。
竹禹见此乐出了声，感情这乞丐还是个钱串子，只收银子？
“如今这盛京的乞丐有无派别之分？若有，又分为几派？谁作主导？”
苏清宴只知道城南、城西旧庙分别住着盛京的大乞丐，但更多的，却是不知的。
前朝重佛，但大盛朝却是尊道、重道的。
尽管如今也有人信佛，但到底不比前朝风气鼎盛。
因此，这许多庙宇便或改建或闲置了下来。
渐渐地，倒是为城中乞丐流民泼皮一类的无家之人提供了庇护之所。
“盛京乞丐只有一拨，做主的是城南的老号。”
本以为这娃娃或许还会警惕地问一问自己是何人，却不曾想，竟如此干脆利落。
与先前的警惕模样判若两人。
“你……”倒是竹禹疑惑出声。
“呵，这是盛京乞丐泼皮都知道的，我有有什么不能的。”
此时的无涯已没了先前那副怕事模样，微耸了耸肩，勾着唇角，促狭一笑。
他算是明白了，今日这人，不是来买消息的，便是来传消息的。
若是可以，他正好可以与之……
“你有钱吗？”
冷不丁地，苏清宴听见眼前的乞丐出了声。
只是，其眸中虽满是认真之色，但莫名让苏清宴觉得，有几分像蛰伏着的孤狼。
“兄弟这是要单独与我做生意的意思了？”苏清宴满脸兴味地盯着眼前比她矮了半个头的乞丐。
“好，替你做事的是我无涯。”乞丐一脸正色，但眼睛却是毫不示弱地紧盯着苏清宴。
苏清宴闻言了然地点零头，“好。”
半路截胡？倒是个有胆识的。
“吧，要我做什么？”无涯轻勾了唇角，无畏一笑。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觉得……姜二之事，传得似乎还不够广，还不够奇。”
苏清宴颇为可惜地无奈一叹。
“你要如何传？”无涯也是干脆利落，直击要点。
似乎对姜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