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这边的人因为下雨高兴的欣喜若狂,京城里的人也在大街小巷奔走相告,“快去看热闹吧!菜市口儿要砍人啦!”
“砍的是什么人啊?”
“全是欺男霸女的大坏蛋!听说还有皇亲国戚呢!快去吧!”
几个男男女女满面泪痕的相携的朝着朝菜市口而去,一个老婆婆边走边哭,“我的儿啊!那些害人的要砍头了!娘要去看着他们砍头,然后去给你上香,你放心他们再也不能害人了!”
罗锦堂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看着这些相携而来的人,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人,那个菜市口的行刑台上跪着一溜的人,全都跟两个郡王府有关,不是府里得脸儿的仆人,就是府里的属官,最厉害的一个就是第一个跪着的那个!他是武郡王的小舅子,刑部侍郎家的小儿子,赵云泽,京城里人人皆知的混账纨绔一个!欺男霸女强买强卖是他的拿手戏!
第二个就是武郡王府的大管家,武郡王府的龌龊事没他没沾过手的!就连这位赵纨绔的坏事也少不了他的挑唆!
平郡王的小舅子倒是没被判斩首,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流放三千里,被罚到苦寒之地去做劳工去了!
其他的人也都没个好东西,借着郡王府的势,都没少干那些个断子绝孙的事!
这些人都脸色惨白的跪着,有些人都已经跪不住了,整个人如同一堆烂泥一样的堆歪在那儿!已经吓得去了半条命!
一溜三十多人各个手里有人命,还都不是一条人命,罗锦堂看着这些人颤巍巍的跪在那儿,心里无悲无喜,这些人作恶已经不是一天俩天了,却拖到现在才伏法!长叹一声,吐出胸中一口闷气,罗锦堂面无表情的一敲车厢,“走吧!回府!”
甲一赶紧挥手,让弟兄们赶紧的动作起来,回头看一眼主子一天比一天还黑沉的脸,挠挠脑袋,他也很想叹气,自从主子一个人回到京城之后,笑容越来越少了!在皇上面前还好,还能有点笑模样,一回到王府就变成了一块儿冰,比两年前还要冰冷!
罗锦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看哪里都不顺眼,再想想靠山村的青山绿水,江南的烟雨蒙蒙,更是觉得京城里哪儿都不顺眼!
围着青色锦缎的车厢里传来一句话,“去羽皇阁吧!”
甲一赶紧亲自牵着马调转马头,“是!要不要让他们提前预备些什么?”
车厢里传来轻轻的一句话,“随便吧!”
甲一想了一下,没弄懂,刚想张嘴再问问,甲三一把拉住他,摇摇头,然后一抖缰绳朝着羽皇阁而去了!
甲一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安静的骑马走在马车旁,忍不住又想叹气,还是在靠山村那时候好,主子心情好,还没有这些烦人的事,他那几天都胖了,自打回了京城他好容易长的那点肉又消失了!
羽皇阁的顶层上,窗户全都打开着,罗锦堂扫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没什么想看的yù_wàng,缓缓的坐到桌子旁,甲一赶紧上前倒茶,还没等这茶被送到嘴边,三个人进入了罗锦堂的视线,得!这口茶也别喝了!
赶紧站起身来迎上去,“皇上怎么出宫了?”朝门口看看,也没见着有其他的人。
罗锦堂很不满的看着穿着普通灰色长袍的小山子,“怎么能让皇上这么胡来呢?这要是……你有几个脑袋?”
小山子差点就给他们六爷跪下,拉着六爷的衣袖眼泪汪汪,“六爷,小的也不想啊!可是……小的也劝不住啊!”
罗锦堂脸色奇臭无比,很无奈的看着他这位堂兄!
皇上的脸色就好多了!一脸的笑容,无视六弟的黑脸,看着窗外的景色,“还是这外面的景色好,我还是五岁那年出来过一次!之后这身子就一年比一年差!”
罗锦堂黑沉沉的脸色渐渐褪去,眼里划过一抹异色,“甲一让人加强警戒,下一层楼也别招待人了!如果已经有客人也想法挪到再下一层去!不计代价!”
甲一小跑着去安排了,皇上背着手把这一层都看了一遍,笑得特别开心的走到罗锦堂面前,“小六,你是不是在心里数落我呢?”
罗锦堂没回答这个问题,“皇上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玩儿吧!以后还是别这么任性了!”
皇上也不正面回答他,随意的一指窗外,“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看着就心胸开阔!”
这位不着调的皇上摇着扇子站在窗前,一身的蟹青色织锦长衫,腰系着墨绿色嵌着玉扣的腰带,一把白玉骨的扇子摇得轻松自在,真是逍遥得很啊!
罗锦堂被他转移话题的生硬手段给噎到了!看看小山子,再看看皇上身后的那个护卫,算了!他是个大度的人就不计较那些个没用的事了!
看着门外的甲三几个,“小三,去通知老葛的徒弟,就做他最拿手的,最好是全素的!”
皇上看着外面的眼神有一瞬的闪烁,朝小山子一撇嘴,小山子会意的走到桌子旁,摸摸热度正好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小心的端给皇上,“皇上六爷这儿的茶可都是好茶!奴才闻着像是明前,正好是皇上爱喝的茶!”
皇上伸手拿过茶杯,轻闻一下,“这你可就错了,这是碧螺春,是你们六爷爱喝的茶,朕也爱喝,就是比明前稍差点!”
罗锦堂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主仆两个,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这一口茶终于喝进嘴了,也不搭理这对主仆,自顾自的捻起一块儿栗子糕放进嘴里,慢慢的嚼完,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