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菜啊,这么贵。一百元两把吗?我会去你家告状。”
接过徐星朗递过来的小碗,车宋河夹了两口菜尝了尝,还是很新鲜。
“真有心,你连我都快忘了,还记得我家里人呢。”徐朗星伸手拍拍她的脑袋。
“谁忘了?我可没忘。”她辩解道,“忘记你就是忘记历史。我,放下画画的笔,当上了你家的打杂小工,方才摘下你这枚胜利的果实。这种引以为豪的奋斗史,我不仅不可能忘,将来还要写在自传中,成为神作,流传下去。”
打杂小工可是十分亲切的称呼。
很难想象,给俊朗洒脱印象的徐朗星,在书店有新画册出售的宣传画上,看到自己家菜铺小伙计的照片时,面部是什么表情,又经历了怎样一番心理活动。
是震惊?是气愤?还是哭笑不得?
不,他坐在自家店铺的小板凳上围观了半天她卖菜时的全力表演,最终浮现出的字眼是——滑稽。
他让她走。
他说——
你不是找不到工作,吃不上饭,没有地方住吗?
你是来拍偶像剧的吗?
你是画画的又不是写书的,也用体验底层生活找灵感吗?
没想到——
她对他大吵大嚷,手边捡到什么冲他丢什么,丝毫没有一点理亏的意思。
那天她的形象,活像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
他气坏了,非要让她走不可。
姐姐说,你去住警署宿舍吧,她不走。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车宋河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实在受不了他那凝神注视自己的火热的眼神,低头不让他看。
徐朗星凑过来,歪着脑袋轻碰了一下她的唇。
“我去给你煮点馄饨,一会就得饿。”他起身往厨房去。“噢,姐姐让你没事的时候回去找她玩。”
车宋河咬起了筷子头。
可是姐姐的真相还没线索呢。
…
徐妈妈的菜铺,一直经营到徐朗星正式踏上工作岗位。落跑萌妃:腹黑王爷很傲娇
面包车司机下车后,站在一旁,双手扶着大腿,一副要吐的样子。
躲过大劫没有逃过小难,车宋河的脑袋磕在了绿化带的侧沿,终究是负了点伤,属于摸一下脑袋手心能沾到血迹,但又不往下淌的程度。
最后去医院缝两针了事。
为省去家人问长问短,两人达成共识统一口径称车宋河自己走路摔的。
作为负伤的员工福利,她提出无理要求,要在已经去住警署宿舍而空置的徐朗星的房间呆两晚,再回自己家养伤。
徐妈妈与徐柔静见她脑袋上包着半截纱布帽子的可怜样,二话不说连连点头。
事后,徐柔静握着车宋河的手,不停地流着眼泪,“我以前的店,在多加区。晚上关店门,一辆面包车失控冲了过来,我吓坏了,司机也吓坏了,撞上了卷帘门。那个人,跟今天的司机长的很像,很像,我以为他又来了…他们长的很像…”她的下唇不停地颤抖,需要快递喘气才能继续下去,“为了不让我妈和弟弟担心,我自己偷偷去打听。那辆面包车,是姜氏物流公司的车。那是他公司的车,他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我不明白啊,你说,是巧合吗…”
晚上八点多,头晕脑胀的车宋河准备休息,住宿舍的徐朗星推开了房门。
“你没事吧。”他问。
她没好气地回答,“死不了。”
“你走走路还能摔到头破?”
英勇负伤的她也没有力气跟他斗气了,见他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拍了拍床沿。“你是继续回宿舍?还是一起睡?我两天后就走了,你到时候回来住吧。”
好半天他才开口,“我,我睡客厅。”
“哦,那你去吧。我头晕,没力气陪你打架了。”她坐在床沿上,等着他出去了,自己好躺下,可他依旧站在门口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她觉得他今天有些异样,于是走到他跟前,仰着脸看他。
徐朗星确实不对劲,她发现了。
他一边愁眉不展地瞧着她包了纱布的脑袋,一边又躲闪着她的目光,脸上还隐约露出微微绯红。
她甜甜一笑,心内乐开了花。
踮起脚,吻上他的唇。几秒钟过后,她就不用那么累了,徐朗星俯下身,扶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