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韫淓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叫了人请燕岐晟过来,
“爹,你寻我么?”
燕岐晟过来撩袍子坐下,拿了一旁的茶便吃,燕韫淓笑着问他,
“你媳妇初来乍到可是住得惯?”
“倒是不错!爹您放心有我照应着呢!”
有甚不惯的,依他瞧着自己家媳妇儿便是那属老虎的,不管是上山下海,任是到了甚么地界儿,只需她那眼风一扫,素手这么一招,下头人无不拜服,却是半点儿用不着自己照应,倒要照应着他呢!
燕韫淓瞧了他一眼问道,
“前儿晚上你是吃酒去了?”
燕岐晟应道,
“被孙延荣那小子逮着去了八宝楼……”
燕韫淓闻言道,
“后头吃了酒可是去了长真那处闹她?”
燕岐晟赧然道,
“确是去了……”
“哼……不过隔了两日已是有人传了话到我耳朵里头,说是长真把你踢了出来,如今你这小爷惧内的名声,已是在这府里传开了!”
燕岐晟闻言眉头挑得老高,
“怎得两三年没回临安,这府里的人便少了调教,规矩也不会守了!”
燕韫淓将身子向后一靠冲着他一摆手道,
“你那院子里的事,我自是不管的……”
言下之意自是让他随意处置!
燕岐晟冷笑一声一撩袍子站起身,几步过去将那书房门一脚踢开,人便一阵风出去了。
回到蕙弥屿,穆红鸾正换了衣裳想去湾里划船,见他阴沉着脸进来便知是有事,问道,
“长青为何心里不快,可是外头遇上了事儿?”
燕岐晟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这堂上伺候的丫头婆子,阴恻恻道,
“外头倒是无甚事儿,只这家里最近有些不太平了!”
穆红鸾见他这样便知是来找事儿的了,当下也敛了眉眼,
“家里怎得不太平了?可是这身边的人用得不顺心了?”
燕岐晟眉头一挑道,
“哼……谁要是弄得小爷不顺心,小爷必让他一世不顺心!”
燕岐晟将这一院子的人都叫到了堂前,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脸上,
“小爷这院子里最容不得便是嚼舌根子的人,我瞧着你们一个个也是平日里太闲了,以至得无事便要四处乱讲主子们的闲话!”
下头众人闻言都是垂着头不敢吱声,穆红鸾一听心下便明白了,当下也是冷笑一声道,
“原来是有人乱传闲话呀!”
燕岐晟对下头人眯眼扫视一通道,
“谁在外头传了主子的闲话?你们若是能指出来,小爷我自有赏赐,若是要帮着隐瞒,小爷一个都不会轻饶!”
众人一阵骚动,私下里却是转头左右乱瞧,却是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穆红鸾见状只是冷笑一声对燕岐晟道,
“长青,这类事儿问是问不出来的,你且瞧瞧我的手段就是!”
说着话却是站起了身,一面缓缓走到众人面前,一面目光扫过一个个脑袋轻声道,
文体天下
穆红鸾听了负手缓缓踱步出来,
“前头小爷问你们时装聋作哑,现正要打了才说晓得了……哼!没有这般便宜的事儿……给我打!”
侍卫听命拖了板子过来,果然将那几人按着打起了板子,那丫头挨了一下便尖叫挣扎却是被人一只手就按在凳上,一面被打一面求饶道,
“少夫人……少夫人……真不是奴婢做的,是灶房里的关婆子出去与人讲的!”
那叫关婆子的被人点了名,却是身子一抖,吓得忙跪行出来,磕头道,
“少……少夫人,老……老奴冤枉啊!”
穆红鸾立在那处冷冷一笑,低头瞧了她一眼道,
“你即是冤枉的,那你说说……谁是不冤枉的?”
那关婆子应道,
“老奴……老奴也是听旁人说了……”
……
这厢却是互相攀咬起来,穆红鸾让侍卫将那最先说话丫头提了进来,其余人等照样打着,坐在上头与燕岐晟一听她们互相揭发,这帮子人急着脱罪,指认人时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多时便将那传闲话的几人供了出来。
那人几人被拖到了院子里长凳上打得皮开肉绽,穆红鸾在几人的惨叫声之中,一面冷笑一面对下头众人道,
“你们也别当我不知晓,这下头人之间也是通的,谁说没说你们心里也是明白的,别当你们紧闭了嘴便无事,在旁人那处可以,在我这处却是不成,但凡以后有事儿我也不查,只你们全部都担着!”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骚动,穆红鸾道,
“你们也别当我蛮不讲理,我性子急也不耐烦跟你们使甚心眼子,以后都是照此办理,若是谁要后悔到了这院子里,立时便可以在这处磕个头,出去便是!”
出去……若是真这般出去,以后慢说这蕙弥屿里不能呆,便是这整个蒲国公府也没有容身之处了,那些签了短契的还好些,这里头不少是死契又或是家生的奴仆,一家大小全在这处传出去只怕还要连累一家人不能立足。
当下众人都连呼不走,日后必不敢再犯了!
穆红鸾只是笑,
“今儿话我记在心里,你们可是都答应了的,若是日后再弄出些不守规矩的事儿,那便是连走也走不成了!不过现下嘛打还是要打的,一人少少打个五板子吧!”
她说话时虽说笑颜如花,声音柔和,听在众人耳中却是身子连抖,
这位新来的少夫人,竟是个这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