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陵下的街道,十步见一株桃花,待看一家姻缘似花飞又似花落,方拾起依靠着窗边托着下巴眼中迷离般望着窗外行人,此时的他可不敢将视线朝外给拉回来,隐隐间,那双寒若冰霜的双眼正盯着他从未离开半刻。
“秦兄,不知来到这宛陵有何打算?”三人寻找一家酒楼靠窗户视线好的地方,已经坐了许久,李烟命见气氛似有些不对,便先开口问道。
“烟命兄,我本一山间野子,只因家中母亲为了家族便将我草草入赘了那江城的姜家,为了逃婚逃了出来,眼下逍遥自在此为最,有什么打算?还未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吧,不知烟命兄有什么好的出处。”眼下身无分文,不好死皮赖脸跟在他们兄妹身后,至于将逃婚为题,便随着眼前的女子所想,也是个正当的理由。
还未待方拾起起了神清气爽贴近在一边端庄而坐的李烟命,便感受到一股鄙视的眼神激射而来,于是,生生地咽了一口气,往后靠在窗边躲闪着这股讥讽的气氛,虽让他编出这般的语言来,但这罪到是要让他默默背上好好地享受一番。
“怎么!丢下独守空房的女子,你的心也会胆怯不安?”李浅墨将手中的剑放在酒桌上,一阵清脆的响声骤然而起,窗外的微风起,掉落的桃花随风飘落,望着提起身子的李浅墨,并无当时潭水下初见时那股淡抹惨白的气息,眼中满是充斥着乖戾。
“这桩入赘婚姻,本非我意愿,一场从未见过面的结合是否真的适合,怎不知他人若有心中所属,岂不祸害他人姻缘,当初本就是父母儿戏下的言语,何必当真!”方拾起见李浅墨言语处处咄咄逼人,胡乱地扯一通说道。
“竹蔗!”
“......”
窗外边的一少年与少女争论,落在整间酒楼角落,酒意深处的人望着一对打情骂俏地少年男女皆是一笑而过,继续饮着小酒边欣赏着窗外漫天桃花飞落的画面。
一处屏风遮挡处,正有几人看着这方拾起二人面红耳赤般的争吵,只有那一女子面容若枯井无波般,可谁又知道她的内心纠结地似若海浪下乱的不能平静。看女子眼光中滴落无形的苦涩恍惚,随即,被她体内的气息所湮灭。
“琉璃,回去吧,这混蛋方拾起从小就如此,谁也不能左右,如今既然爹这么做,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我等也不能左右其次。”
“不知道这不周氏的兄妹来我江城是因何目的,这混小子跟在身边做个监视作用,至少还会饿不死的。这袋沉甸甸的好意,我看这小子还真无福消受咯!”屏风内的男子手掌中显出一袋银子,微微地颠了颠,心中念道找个地方去买花酒甚好,便收入了怀中竟成了自身的囊中之物,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世间无品性男子皆如此,琉璃还是我们宛陵清净,走!带你回去,省的耳根子不清净!”又一女子怒眼看着将东西放进怀中的男子,便于用手拉着女子离开。
被拉着而去的女子,只是轻轻颔首,不再将视线放在屏风之外争吵不休的方拾起身上,望其女子那双瞳人剪秋水般瞳仁,正是方拾起昨夜在江城的姜府废墟上所见的女子,此时早已换上一袭洁净的衣衫,手持花若佩剑朝着楼梯口处离去。
“即刻回去将不周贵胄的人乔杉来我江城此事传达给师兄。”男子见二女巧影离开,朝着屏风外望了一眼,尤其是方拾起交谈的白衣男子,瞬间拉下脸色跟着身边的人说后便是朝着别处而去。
......
“浅儿,你若再将心思放在秦兄私人家事上,这桌上的宛陵花酒鱼便失了热气,恐怕会误了饮食最佳的口感,到时候后悔莫及勿要拉着哭丧般的面容。”李烟命端起酒杯在鼻尖摇了几回,微眯着他那如秋日天空般放任似的瞳孔,淡淡地笑道。
转过心思看着那桌上冒着淡淡热气散发着桃花香的宛陵花酒鱼,瞳孔中充满了如沐春风般的神情流露,瞥了一眼方拾起,用鼻尖嫩缓缓在那盘宛陵花酒鱼嗅去,如柔荑般的小手在眼前这盘宛陵花酒鱼上轻轻拂过,一股鲜美丝滑的清香漫延迂回在空气中,方拾起余光随着迎面扑来的鱼香见如此俏皮的李浅墨后,心中又回到荒山初见时的那一眼。
李烟命见李浅墨终于将心思放在了那盘菜肴上,温和宠溺般的笑容再次浮现。轻轻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扶起袖口拿起酒壶将眼前空荡荡的杯身倒满,又在旁处拿起一盏空杯放在方拾起眼前倾倒了下去,待到微微与杯面约有一根发丝宽度。
“自小就听说若来到南境,必先去一下南境的江城宛陵。世人修道,皆是传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便是这一城的花香四溢,人文淳朴。”
“如今身临其江城,又到宛陵,满眼一城桃花落,落花城下宛溪顾,流连忘返,不知何时是归途。真是如此!这安宁惬意人来人往,坐看桃花飘落香气相依,吃上这一口必点的一道开胃菜肴宛陵花酒鱼,再小酌一口桃花酝酿而出来的子期花儿,实在是让人无比的舒心自在,不过...”李烟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透过窗外,见着黄发垂髫并怡然自得在长满桃花城下,眼神中有所思绪,不免内心游丝涟漪。
“这酒到是有些绵柔入口,这地儿更是魂归落地之处!不过的是劲道显得有点淡!”方拾起端起酒杯随意一口,看着手中已经被自己喝光的空酒杯,嘴里叽咕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