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铠甲宛如夕阳欲落,出现一抹余晖下的火烧云化作一团炙热火焰从苍穹轰然落下,秦长街心中云海翻腾,恍惚在那团火焰之中,隐约听见黄沙漫天里鲜红滚热的血液成蜿蜒曲折血河将堆成白骨山流淌在无尽的深渊中。
月光下一阵寒风凛冽,弥漫着让人呕吐不止的血腥气息,百里不见人烟袅袅,枯木难成气候,七重纱衣,白骨累累,那里没有凄惨的哀嚎声,只剩冰凉透心与血肉相融的刀芒。
攥在手中的蓝色花瓣惊现微弱一闪而过的血芒,本有着杨陵的灵气灌入就在顷刻间溢散人间,化为一抹胭红悄然枯萎,背后惊起一摊凉透入心的着魔。
低沉的声音略微沙哑,下巴满是藏了白的胡须,俯下身躯时,盔甲上的金属片相碰发出叮当的响声,见马儿有些不安分的,将马儿的缰绳轻轻一拉,伸出手掌在马鬃上抚摸一下,便安静下来摇曳着尾巴。
不过待这身着红衣铠甲之人侧身转头朝着秦长街望去,一点寒芒先道,随后瞬息藏在充满卑微宛若草木的目光中,散发出一股冷人胆颤而寒的气息,提起身躯,望着牵着马儿的缰绳,恭声道:“百里凌笙见过淮观公子。”
秦长街听闻那骏马上的少年言语中透着一丝嘲讽,一阵捧腹大笑而起,一边吩咐人将苏糖送走缓缓青衣飘渺牵着马儿而来的姑苏北栀低声一笑,而坐在马上的少年见秦长街众人如此戛然一阵青色浮现在脸庞上。
三四月正是江城桃花盛开时,姑苏北栀牵着马儿徒步走在桥上石阶上,望着远处逐渐桃花稀少,缕缕西风荡漾,取而的一片白雾撒下弥散着浓浓寒意,一层冰凌霜结,再走进一些几株梅花迎寒自开。
“江城从未有过淮观,只有长街!百里兄踏过这座桥便是通往青梅三院所道,去往的道路上,无论任何人皆是徒步而行,若要强行踏马而走,到时候有什么后果,北栀自然不知晓。”
姑苏北栀伸手触碰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时节,江城无论任何时节桃花常年盛开,而这青梅三院却常年的寒风刺骨。
梅花枝头探出冰霜,一股清澈傲骨的气息穿透着身躯,宛如天仙女飘落下来的白色披帛。
姑苏北栀回头望着远处未曾下马的百里凌笙,体内源气运转,细微可见衣衫上一层薄晶逐渐融化,身后的杨陵跟着姑苏北栀同样是将体内源气放出,而秦长街衣衫上却见不到一丝结霜成冰。
此时,姑苏北栀双指并拢,一道泛着淡蓝色光芒浮现,点在秦长街身躯上的四门十道上,只见从姑苏北栀手指间流淌一层隐约可见的源气屏障融入秦长街体内。
秦长街望着姑苏北栀与杨陵衣衫上泛着淡淡的灵气流淌,心中不免叹息,自从第一次来到这青梅三院时,还是杨空山领着他而来,记忆中刚踏入这江城的叫山不是山的一脚时,一股寒冷的气息侵蚀全身,多亏杨空山源气护住才有心进入这叫山不是山里的青梅三院。
天生体弱,并不是修行的经脉不通,而是天道如此,听闻出生之时,啼哭三月,尸横遍野,无数英烈葬送在茫茫山河,江城常年盛开的桃花在那时凋谢,枯萎的花瓣上惊现布满血丝。
至于这些只是在杨空山与青梅三院的谢公无意谈论时听到,懵懂的眼睛望着灯火摇曳的茶盏下,苍白的脸庞承受不住夜里的寒冷听着叹息声昏睡而去,待到醒来之时,只有他一人躺在如画里半个多月,不见杨陵几人。
自那时从叫山不是山回到如画里,噩梦涟漪在夜里扰乱心神,哭泣难以入眠,不过师娘常陪在床头悉心照顾,弹一夜安宁修神的琴曲入睡,可惹苦杨空山灯火暗淡燃烧至天明。
沉重凌空落下,站在地上的百里凌笙卷来一阵波浪起伏,惊起漫天桃花散落。铁骑上数名铁甲蒙面的赤铁阎军皆踏空而下,几株不远的桃树猛烈颤抖起来,百里凌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握住手中的佩刀踏上石阶而去。
当踏上一步时,身后的数名赤铁阎军便跟随而行,百里凌空伸出手掌道:“就在这儿等我出来便可!”
“凌笙少君!可是...”铁骑之中,一名领头之人说道。
“轻染!你若不放心便跟随身后,剩下的便在这儿等候!”百里凌笙一道冷声落下,便踏上桥头越过溪水。
当赤靴踏入一步,便见那金属所制的铁靴生起一层冰霜,嘴角抿起道出一声冷笑,提膝而起重重地踏在地上,延绵开来塌陷出一片撕裂的碎缝,拍去身上了雾水朝着远处的姑苏北栀而去。
轻染跟在身后朝着身后望去,眼中所见,竟成镜面画面,经过溪水折射薄雾上浮现一株梅花与那一株桃花阴阳相对的痕迹。
一股冷意透过身躯,愈往深处走一丝丝暖意吹拂在脸上,不得不让人惊叹,抬头望去一座高耸的楼阁出现在眼前。
“雕虫小技,这些小孩子玩的把戏只能哄骗经脉浅弱如修道上的白痴!”百里凌笙回头望着那逐渐消失的画面轻声说道。
不屑的目光朝着秦长街冷眼瞥去,一股高傲的气息隐现四周,背上的长枪格外的引人注目,那柄背上的长枪似乎感受到百里凌笙的气息,发出一道幽暗的嘶鸣之声。
“让百里少君见笑了,谢家最喜爱专研这些让人虚幻的阵法,北栀担心若百里兄踏马而行,恐怕会触动这里面的阵法运行,不得不让百里兄徒步这区区不足百里的路。”姑苏北栀拂袖行礼低身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