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诏书,邵有亮神气活气的出现在襄州府军中大营,襄州大将军廖士杰也知道邵有亮在夺位中有功,笑眯眯的迎接了他,行事上也对他客客气气,他要借人,也把人借给他了,不仅如此,襄州有将军、官僚跟他联姻,廖士杰也不阻挡。
“娘,要不是正妻,我不嫁。”凌如雅没有想到,父亲会把她嫁给一个背叛表哥的将军,还是去做小妾,她找着借口不去。
“我的儿啊,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巴结吗,要不是为母挤破脑袋,都挤不进去。”
“母亲,我不想嫁给这样的人。”
凌母唬道:“什么‘这样的人’,那个男人没有野心,没有野心还叫男人吗?”
“可是表哥就没有。”凌如雅气呼呼的回道。
“你怎么知道你表哥没有。”
凌如雅道:“要不是姨夫不在了,表哥可能连军营都不进。”
“怎么可能。”
“真的,母亲,我亲耳听到过。”
凌夫人才不相信:“那肯定也是他年龄小不懂事,才会说这样的话,等他大了,就知道拥有权力的好处,怎么可能没有野心,不向上爬!”
凌如雅说不通母亲,叫道:“我不管,不让我做正妻,我死也不嫁,你们要是非要我做妾,我就死给你们看。”
“雅儿,你……”
“我说得是真的。”凌如雅气得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趴到床上哭了。
第二天,麻敏儿睡得饱饱的起床了,单小单一直坐在廊下,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二娘——”
“都过了下午啊!”
“是啊,二娘,饿不饿?锅里有备好的饭菜。”
“还真饿了!”麻敏儿边下楼梯边问,“我爹呢?”
单小单回道:“大概散学了,跟江夫子在荷塘凉亭乘凉。”
“哦,那等一下我也过去。”
还有一个多时辰就是晚饭时间,麻敏儿没多吃,吃完后,到了荷塘凉亭:“爹,江夫子。”
风江逸调贶:“不叫老爹了?”
麻敏儿微微一笑:“还是觉得夫子比较适合你。”
“哈哈……”风江逸仰头大笑。
麻敏儿进了凉亭,“爹——”
“敏儿,坐。”麻齐风笑道。
麻敏儿坐下,问道:“爹,莫家的消夏礼送了吗?”
“还没!”
“有空去送一下吧。”
“好,爹知道了。”
麻敏儿担心的问:“爹,皇帝薨,这婚期?”
“民间半年以上即可办婚事。”风江逸笑道,“不过,你嘛,就要等一年以上了。”
麻敏儿想也不想就回道:“一年我也不结,我现在才十三岁,至少得十八以上。”
“哈哈……”风江逸大笑,“就怕你婆家等不了。”
“爱等就等,不等拉倒。”麻敏儿撇嘴。
“哈哈……”风江逸大笑,“小娘子,你有婆家吗,怎么就知道人家等不等?”
“不是你刚才……”麻敏儿这才反应过一,这老头就是给自己挖坑,“不跟你说了。”心虚的端起杯子喝茶,说真话,刚才有那么一瞬,她真把夏臻当自己的结婚对象了。
风江逸再次大笑,笑声止住了,眯眼道,“怕是你们想结都不结不安稳哪。”
“呃……”麻家父女齐齐看向他,他却像刚才没有说过这话似的,依旧闲淡如风,伸手端起茶杯啜一口,“太阳看着就西沉,我到外面田间走走,小娘子,你去不去?”
“我家的田,我当然要去,麦子眼看就要收割了,去看看,那感觉贼好。”
“哈哈,没错,闻着麦香,心里头踏实,那感觉确实贼好,走,咱们走走去。”
麻齐风笑着跟他们出了凉亭,却没有跟出院子,他得准备消夏礼了。
一老一少走在田园小径上,太阳没有完全落下,还有署气,但是看到麦浪翻滚,那油然而生的安详、富足感,真是好极了。
老头感慨:“平定这一带的农田,是我看到过的最好的农田。”
麻敏儿道:“不会吧,江南有的地方还长三季呢,那里的土地黑质肥厚,长出的粮食更让人有富足感。”
“你去过江南?”老头反问。
“呃……”麻敏儿能说前世的自己去过嘛,简直就被那里的鱼米水乡之景给迷住了,绿色的田野,清清的河流,静静的村庄,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让人流连。
老头笑眯眯的说:“我去过江南,土地是肥厚,庄稼长得也不错,人也安闲适淡,就是少了点什么?”
麻敏儿看了老头一眼,“少了峥嵘、大气是不是?”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麻敏儿道:“江南本就婉约,要是有你要的感觉,那还叫什么江南!”
“反正老夫就喜欢这里。”
麻敏儿哼了一声:“这里军权大于行政,当然有你要的莽气。”
风江逸倏的转头看向小娘子,“你的意思是军武干扰了文治。”
“没这意思,平定是军略型县城,军权大于文治,很正常。”
一个小娘居然能懂这些,而且说得一语中的,难道是因为她经常跟在小将军夏臻身后?不不不,自从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命格与常人不同,到底是为什么呢?
“江夫子,盯着一个小娘子看了半天,不成体统吧。”麻敏儿双眼一直在麦田里,不敢跟这个神棍对视,怕被他发现什么,可这老头也盯得太久了,难道真发现了什么?赶紧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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