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倒塌的城门,提刀而来的人,无意掩饰的恨;
烟尘弥漫的官道,想要逃生的人,无处逃生的门。
那光头大汉倒提九环大刀,一人挡在胡虚和纪天,马敦和水月仙之前。
正当四人诧异之时,匆匆赶来的杨云天等人,一看到铁栏门下的提刀之人,顿时吓得胆颤心惊,连连噗通一声跪倒。
除却热枪门少主朱秀儿,以杨云天为首的数百名烈刀门弟子,跪倒在提刀大汉身前,恭敬喊道:“属下参见门主!”
朱秀儿看着黑压压跪倒的一片,自己站立其中,未免显得鹤立鸡群,但自己乃是热枪门少主,又不属于烈刀门,若是行跪拜之礼,肯定是不合适的。因此她只好执晚辈之礼,恭敬地向烈刀门门主作揖敬礼,然后乖乖地走到官道一侧,也不掺合烈刀门的内部事务。
在她看来,有烈刀门门主参与这件事,已经不需要她再出手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烈刀门门主来了,不知道自己家里那个烦人的老爹会不会收到风声也来。想到今天早上偶尔听弟子谈及过,似乎昨夜烈刀门门主来找了自家老爹一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事。
想到这里,朱秀儿缓缓地挪动脚步,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手持九环大刀的光头大汉,正是烈刀门门主,一刀夺魂杨烈。
虽然胡虚和纪天不认识此人,但同为四大门派少主的水月仙和马敦,怎么可能会不知晓这个凶名在外的烈刀门门主。
马敦和水月仙见到杨烈挡在门前,知晓今夜此时已不会善罢甘休,心中本来就对他没有好感,也就堂而皇之地站在当场,并没有像朱秀儿一样,向他行晚辈之礼。
杨烈没有管跪在地下的大片弟子,也没有管悄悄后退的朱秀儿,只是终于抬头,把目光落在互相搀扶的四人身上。
杨烈持刀而立,摇头叹道:“如今的晚辈,当真不识礼数。”
水月仙和马敦相视一眼,知道他在责怪二人,最终还是稍微拱拱手,当做是晚辈行了见面礼。
杨烈大笑一声,一摸光头,大笑道:“莫非灼剑门和燃盾门,皆是如此无礼吗?不如让本门主今天教一下你们如何做晚辈吧。”
听得此言,水月仙和马敦大惊,搀扶着胡虚和纪天,就要往旁逃去。
恰在移动之时,也不见杨烈如何行动,只见他随手一挥,一股暴躁的玄气从其指尖喷薄而出,直接射向四人膝盖。
四人见之,立刻停下脚步,想要出手阻挡,可是心思刚起,敌人的玄气攻击已到。
四人闷哼一声,水月仙和马敦率先承受不住这一击,当即伤得跪倒在地,只是忍耐着没有痛喊出来。
胡虚和纪天,同样承受着这道攻击,哪怕双膝鲜血淋漓,哪怕摇摇欲坠,依旧站立当场,脊背挺直。
杨烈本来看到两人跪倒,倒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只是当看到受到自己一击还站立的那两人,倒是露出诧异神色,问道:“你们就是闯我烈刀门之人?”
胡虚和纪天紧咬牙关,承受着双膝的疼痛,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杨烈右手持刀,单手一掠刀背,背上九个铁环叮当作响。
待得铁环声停,杨烈方问道:“你二人撑了许久,也是挺能忍耐了。只是本门主很好奇,你们为何不跪?”
胡虚和纪天的双膝已经血水淋漓,直接流淌到了脚尖,而且双腿更是一直在颤抖。
可是两人搀扶在一起,依旧没有跪下。
听得杨烈的问话,纪天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反问道:“你想知道?”
和其他三大门派不一样,烈刀门门主杨烈素来生平嗜杀残暴,性格喜怒无常,因此才让烈刀门上下皆是敬畏不已,此刻听到纪天的反问,不怒反笑道:“对,如果你的理由能够让本门主满意,那我倒不介意放你们一命。”
胡虚大笑一声,道:“其实,答案很简单。”
纪天接道:“因为,你不配啊。”
杨烈一愣,反应过来才明白两人的意思,不由得大笑起来,以至于要把刀插在地上直立,扶着刀柄才能不让自己笑倒。
诸多跪在地下的烈刀门弟子,从来没有见过门主如此大笑过,感觉这就是另外一个人一样。但是他们都知道,能够引起门主性情这样大变的,接下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杨烈大笑不已,他笑的不是以为这两人有何深厚背景,而是笑他们的不自量力,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大言不惭。
大笑之后是大怒,性格易变的烈刀门门主骤然大喝一声,道:“烈刀门弟子,给我退下!”
杨云天等人一听,不敢有丝毫犹豫,甚至都没有站起来,直接跪倒着攀爬着往官道两旁跑去。
诸多弟子跑出官道之后,那长长的官道之上,只剩下五人。
杨烈脸色阴沉看着依旧站立地两人,忽而右手一握刀柄,举起长刀往前一劈。
一劈之后,杨烈怒气未消,再度举刀一劈。
先后两刀劈下,两道强大的火焰刀芒划破夜空,所过之处官道的石板纷纷断裂翻开。
刀芒过,火焰消,裂痕出。
两道宽约数尺,长约十数丈的裂痕,从四人身旁而过,只差数寸就可伤到他们。
但是,那些爬着离开得比较慢的烈刀门弟子却没有如此幸运,直接被刀芒掠过,身体顿时遍体鳞伤,躺在地上惨叫不已。
杨烈提刀缓步前行,沉声问道:“现在,本门主可有资格?”
胡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