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妃恃宠而骄,竟然将同为妃位的昕妃关入刑罚堂。
此等荒谬之事,顿时便从宫里传到宫外,顿时间朝野内外议论纷纷。
住在别院的恒渊,听到消息后,当日便请旨入宫问安。名为问安,实际上只为求情,毕竟封后一事就快尘埃落定,突然生出这档子事,难免让众人侧目。
恒渊入宫,由公公领着到了御书房门口,而此时御书房里有几位朝臣正在与帝王议事。
“恒大人。”候在门口的刘优弯腰行礼,一脸笑意说道,“王上正在里头和几位大人议事,还请恒大人在此等候,奴才这就进去禀报。”
片刻之后,刘优便出门迎着恒渊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除了坐在书桌前的帝王,跟前还站着谢灵东、礼部尚书、刑部尚书以及其他两位面孔生疏的官员,恒渊心里知道他们必然是近两年的新贵之臣。
“臣,见过王上。”恒渊行礼,甚是恭敬。
“免礼。”帝王挥手示意其起身,温言问道,“你方才已经见过母后?”
“臣方才前去问安时,见着老王后脸色不佳,臣内心甚是担忧。”恒渊拱手说道,“臣听说民间有冲喜的说法,还请王上为了老王后考虑一二。”
谢灵东看了一眼恒渊,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他倒还真是说话直接。
“王上,微臣先行告退。”谢灵东拱手说道。
帝王点点头,“孤吩咐的事情你要全力办好,时间可不等人,孤只给你五日时间。”
见此,刑部尚书亦拱手道,“臣也告退。”
恒渊低头一思索,想着他们说的必然是云州郡主的案子,于是对着谢灵东笑道,”我在凉州便听人提起谢大人,才干非凡,做事干净利落。如今一见,怎的办起事来却如此拖延?好在王上是个好性子,若是我,怕就是没这么好说话。“
这话旁人已经察觉不妥,礼部尚书微微抬头看了帝王一眼,帝王脸色微微一变,随之只是浅笑。
刘优微微咳嗽几声,打破顿时间有些沉闷的气氛,向帝王拱手道,“奴才送送谢大人。”
“去吧。”帝王恩准。
谢灵东与刑部尚书一起拱手行礼而退,出了御书房,谢灵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向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只是这恒渊与晋王一样,都是只知眼前好。
“尚书大人,莫不是想要候在此处,寻机提点旁人几句?”谢灵东看了刑部尚书一眼,浅笑着说道。
“不敢。”刑部尚书连忙说道,“臣乃是帝王的臣子,万不敢违背帝王之命,也不敢为虎作伥。”
谢灵东点点头,这刑部尚书倒也是个聪明人。
此刻要是糊涂,就真是无可救药。
“方才提到的冲喜,孤原本也有此意。只是让星辰司选个好日子,可惜若论吉日,需得等到千秋节之后。封后之事,许是要缓一缓。”帝王看着恒渊,知道他入宫便是为了此事,因此也不避而不谈,直言之。
恒渊心中自然有些担忧,因为后宫妃嫔失和一事,耽误女儿封后,于是连忙说道,“王上乃是天下正气最强之人,只要王上愿意,随意哪一日都是吉日。”
这时,礼部尚书拱手,正色道,“王上,如今后宫失和,绝非封后的好时机。”
这礼部尚书乃是两朝元老,又是帝师,就连恒渊也不得轻视他半分。自然也只要他这种身份的人,才敢当着恒渊的面,说近日不宜封后。
恒渊心里骂着这个老顽固,脸上却是笑着说道,“正是因为没有六宫之主,没有尊卑之分,才闹出这些后宫失和的事情来。王上,臣认为封后之事速速定下为好,这样前朝后宫也能安宁。”
这时,其中一位新贵之臣拱手说道,“恒大人此言差矣。王上的前朝向来安宁,后宫的手是无论如何也插不上前朝政事来。臣认为,礼部尚书大人言之有理。如今后宫失和,人心不服何以封后!”
恒渊急忙说道,“王上......”
但是帝王忽视于他,对着另外一位朝中臣子问道,“这件事受委屈的是昕妃,你是昕妃母家大哥,此事孤还是听听你的想法。”
恒渊眉头深锁,以前在凉州便听到这个昕妃的名头,知道是个新贵之臣家中女儿,想不到竟然是眼前这男子的亲妹妹。
帝王此刻问那人的想法,莫不是想要责罚央妃?
恒渊冷眼盯着那人,让他不敢乱说话。
“若作为昕妃娘娘的母家之人,臣不敢言语宫中之事。但臣身为王上的臣子,倒可以言语几句。”看了一眼恒渊,继续对帝王说道,“后宫之中妃嫔争风吃醋,重罚则过,但若不小惩,难以安人心。
“小惩?”恒渊冷笑一声,说道,“央妃娘娘生有龙裔,岂是寻常妃嫔能够顶撞?责罚昕妃,不过是央妃娘娘提前几日行管辖六宫之权罢了!”
“恒大人,你这话这便不符礼法。”礼部尚书出言打断,说道,“日后如何暂且不论。如今后宫乃是四妃并肩,央妃娘娘并没有权利去责罚同身为妃的昕妃娘娘。更何况,就算是王后,也不能无辜责罚妃嫔。”
恒渊怒目,说道,“央妃娘娘有子,乃是日后储君!母凭子贵,自然比其他妃嫔要贵重些。”
“恒妃娘娘也生有龙裔。”礼部尚书有些生气,向来不愿与小人论,但是此刻却不得不论,“若论龙裔,两妃位份不相上下。若论母家荣耀,宫里还有安妃和雪妃呢!”
“够了,孤不是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