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陈平抵达安都,前来拜访的宾客便是络绎不绝。
虚与委蛇对于从长在军营中的陈平而言,着实有些为难他。
幸而沈文佳借着前去拜访长公主的名义,才得以让两人脱身。听两人要求郊外庵中拜访长公主清嫣,沈理连忙出言道,“我熟路,就让我带姐姐姐夫去吧。”
沈文佳眉头一挑,问道,“既然庵里是清净之地,你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平日无非是哪里有趣便出现在哪里的公子少爷,为何会对郊外古庵熟路?”
陈平微微咳嗽两身,道,“我去外头等你们。”罢便先行走开。
“我......”沈理语顿,耳根竟然有些诡异的泛红,避开沈文佳注视的目光,微微低头,“有时......偶尔......一两次......我偷偷去庵里看过清嫣,但是她不知道我去过。”
“你为何要偷偷去见她?”沈文佳眉头一皱,又道,“以前你是唤长公主,何时改了口唤作清嫣?”
“姐......”沈理一跺脚,道,“再不出去,等会又来人拜访姐夫,我是无所谓,就是瞧着姐夫有些为难。”
沈文佳伸手指了指沈理,道,“你子给我安分些,若是敢有什么坏主意,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怎会有坏心思,你这样我就不对了。”沈理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清嫣......长公主,这几年过得不太好,好好的长公主府不住,搬去郊外的庵里住,我想着既然是姐姐你的挚友,我自然也得用心,你是不是?”
沈文佳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继续向府门口走去。
将军陈平已经备好了马车,道,“原本想骑马,又想起之前弟起安都城中不能骑马,只好坐马车出校起来还是密州好,策马驰骋感受到的风是难得的惬意。”
提起策马,沈理表现得很有兴趣,道,“姐夫,这次你们回东界密州带上我吧!我也想见识见识密州的风景,也想策马驰骋!”
“自然是欢迎。”陈平点头道,“正好军中有匹赤兔,若喜欢就送你。”
沈文佳摇头笑道,“他一个孩子懂什么,赤兔乃是何等名贵的马,送他真是浪费。”
“姐,我怎会不懂!再,这是姐夫的心意,我自然不便推辞。”沈理笑道,“那我们就好,这次你们回密州一定得带上我!”
沈文佳笑了笑,没有话,上了马车。
出了城,上了郊区的山,寻到了山中的古庵。
沈文佳打量着眼前并不起眼的古庵,并不伟岸也非金碧辉煌,房屋年久又不修缮,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在风中伸展叶脉,藤蔓亦攀在木扉之上,四处寂静得甚至连人影都有些罕见,沈文佳心中自然有许多疑惑。
沈文佳自幼长公主清嫣一起,自然也深知她是喜烈不喜淡,喜动不喜静的性子。如今搬到古庵中,必然是有所缘由。
昨日夜里,沈文佳与师娘李夫人也曾谈起此事,师娘只这一切都是因她的驸马谢灵东而起。更多的内情,旁人也都不太清楚。
刚敲响扉门不过几声,便从里头探出个脑袋,“你们是谁?”
沈文佳与陈平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带着满脸疑惑问道,“这不是古庵么,怎的也不让人进去上个香火?”
“外地来的吧?”那丫头一双黑目滴溜溜的转,道,“不然怎会不知,这庵早就不让寻常百姓来上香火。你们快走吧,别扰了咱们家主子的清净。”
就当沈文佳有些不知如何回应时,听得里头传来一声,“外头是何人?”虽然声音不如与以前明亮相比低沉许多,但是沈文佳还是听出话之人正是长公主清嫣。
“清嫣,是我。”沈文佳又对着那丫头道,“我是你们家主子的好友,你可否能让我进去?”
听到沈文佳的声音,清嫣顿时一惊,来不及细想便亲自拉开扉门,“真是是你,文佳。”
沈文佳虽不喜奢华,但因为方才府里迎接宾客,因此也盛装打扮一番,不失贵重。
而跟前的长公主清嫣,却是一身素衣,头上只插着一根简单朴素的银簪子,就算此刻因为见到沈文佳而感到欣喜,也难掩双眼睛的黯淡无光。
恍惚之间,沈文佳觉得回到邻一次见到长公主清嫣的场景。
她一身男装,英姿飒爽在策马驰骋,让沈文佳羡慕不已的,更是当时清嫣脸上的笑意和发自内心的自由自在。
“清嫣......”沈文佳甚是不记得行礼,只是发自内心感觉到心疼。
“将陈平,见过长公主。”陈平倒记得礼节,拱手行礼。
清嫣上前握住沈文佳的手,“我竟然不知道你回了安都。”着又看着将军陈平,道,“你就是陈平?的确不错,文佳的眼光好,福气也好。瞧高忻,都忘了让你们进来,快请进来。”
庵中摆设虽简单,但不失干净整洁,院中绿意盎然。
沈文佳看了一眼端茶的是个眼生的丫头,年纪尚幼,于是随口问道,“以前伺候你的那个丫鬟呢,如今换个年纪的伺候,只怕做事与伺候都不够妥当。”
清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回话,只是问道,“你们为何会一起回安都?”
“千秋节帝王设宴,难道你不知道?”沈文佳有些好奇,道,“向来千秋节需祭拜先帝,你身为长公主是也要同行,难道这次你不去?”
“我已经不问这些事。”清嫣低头,淡淡道。
沈文佳眉头一皱,侧身对身旁的陈平和沈理道,“你们两个不必站在这,我与清嫣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