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之子王景德与青州巡抚之女原本有意成婚约,最终两家家却难成秦晋之好,原因是两人生辰八字相克。
因此此事也就暂且放下。
直到有一日,王景德父亲王之安见到那张写着两人生辰八字的红色纸张,勃然大怒。
王倩盼得到消息立马赶去时,二伯王之安正危坐在正堂之上怒斥,二伯母在一旁垂泪,而王景德跪在地上没有出声。
“逆子!你居然敢改你的生辰八字,你好大的能耐!”王之安拍着桌子,很是愤怒,“什么八字不合,明明就是你提前改了你的生辰八字,你说,你想要做什么!”
王景德仰着头,说道,“爹,我不想娶她。”
“不想娶她?人家是青州巡抚的嫡女,你还看不上人家?”王之安瞪着眼说道。
“不,也许她的确很好,但是我不能娶她。”王景德眉头一皱,微微低下头,说道,“儿子心里已经有心上人,因此不能耽误委屈旁人,更不能委屈自己的心意。”
“是哪家的姑娘?”二伯母拭泪说道,“如今你大哥房里一妻一妾,长子嫡子都有,你的婚事坐爹娘的如何不急。不过你爹与我也并非有心攀旁人高枝的人,若你有心上人,你爹和我自然会替你上门说亲。”
王之安并没有说话,自然是默认这些话。
王景德叹气道,“多谢爹娘如此大度恩准,可惜儿子的心上人......已经出嫁。”
“什么!你还想强取豪夺?”王之安听着更是生气,王家百年世家,名声在外,一旦传出这种抢夺人妇的恶闻,岂不是天下之人笑话,“来人,把戒尺拿来,让我打死这个不孝子!”
王倩盼见此,连忙出声说道,“伯父,二哥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造化弄人,有情人分隔天涯不成鸳鸯,这件事二哥也很难过。此时二哥心里放不下其他人便不耽搁旁人,我倒觉得这是君子所为。其实在家里,我最羡慕二伯父伯母,无论是大伯父伯母还是我爹娘,都是世家之间联姻的媒妁之言,而你们是真心相爱后成佳偶。当年祖父同意这门婚事也是顶住外头多少人的议论,如今以己度人,二伯父伯母为何不能替二哥顶着外头的议论声,让他有自己的人生呢?”
听着这番话,王之安与夫人对视一眼,语气也渐渐平稳下来,说道,“景德,你究竟是如何打算。”
王景德直径叩头,而后说道,“儿子已经决定近日离家,前去终南山拜师于支公门下。”
“支公......”王之安一愣,继而问道,“那个山林玄僧?”
“是。”王景德没有掩饰,直言应道。
“你要出家?”王之安瞪着眼,怒到极致反而是冷冷一句。
王景德叩头说道,“父母健在,肤发不敢伤。儿子并没有出家的打算,只是想离开一段时间静下心。短短半年发生的事情,儿子无法轻易放下,也无法得以解脱,只能想到这样一个逃避的法子。还望爹娘勿要伤心。”
原本以为王之安会大怒,但是并没有。
王之定看着王景德这般心里哪有不心疼,叹气道,“你自小喜欢四处飘荡,做爹娘的也拦不住你,你既然决定要去,那就去吧。做人的底线是不要伤害旁人,你借着八字不合的由头拒了这桩婚事,两家颜面都未伤及,这一点你做得很好。景德,还有一句话我得告诉你,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本就是求而不得,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多谢爹体谅。”王景德又给爹娘磕了头,这才起身。
王之定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王倩盼连忙跟着王景德离去。
看着小辈离开王之定微微叹气,看着夫人说道,“既然如此,景德的婚事就先放一放,爹那边我去说。孩子们不知道咱们的顾虑,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真有一日撒手而去,孩子们就要守孝三年不宜嫁娶,因此咱们才如此着急给他定婚事。”
二夫人也叹气道,“德儿的性子在几兄弟里最是倔强,他认准的事情无人能够改变。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这些长辈就少费心。”
而王景德与王倩盼走在院子里,天气炎热,好在荷花池旁的小亭有微风拂过。
“二哥,你真的已经决定要去终南山?”王倩盼看着二哥王景德,问道。
“是,已经决定了。”王景德点头,望着池中荷花粉嫩,“对了,还没有谢谢你替我出的主意,不然让我直接拒绝这件婚事,怕是会闹得大家都难堪。”
“我坏人姻缘,还不知怎么被人骂呢。”王倩盼浅笑着说道,“二哥,假如我没有给你出这个主意,你真的会直接拒绝这桩婚事么?”
“盼儿,虽然我不如你读书多,但是我也知道一个道理,做人的底线便是不要随意伤害人。”王景德正色说道,“若我依了爹娘的意愿娶了那位姑娘,但是无法给她关爱与疼惜,甚至连陪伴都做不到,岂不是伤害了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能这样伤害她。虽然直接拒绝婚事也会让那位姑娘受到伤害,但是明理之人都只会说我不识抬举,对她的伤害我尽量降到最低。幸而有你说可以在合八字时做点手脚,这样的确很妥当。”
王倩盼微微叹气,她知道在二哥心里一直有彭雪柔,就算她已经远嫁和亲,就算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她,王景德的心里,还是只有她。至于那位青州巡抚的女儿,应当有她自己的安稳一生,不牵扯入这些纠葛,对她也是一种侥幸。
王景德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