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额声音不住传入耳内,临川面上热度渐渐消了下去,她偷偷往易恪那边瞟去,正对上易恪含笑的眼,“砰”一下,易恪感觉她似乎脸红得马上都能烧起来了,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到了自己怀中,语含笑意“还疼么?”
临川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脑子都不会转了,闻言只连忙摇头,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袖子,分外紧张的模样。
易恪也不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先前只是他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如今瞧她的表现,如何不知道她对自己亦是早有倾心?
再一想,黎黎兄妹俩有时候露出的种种怪异,可不就清楚那两人是揣着明白看他笑话呢么。
虽他对临川并没那样的心思,可到底那番怜惜是真的,如今更是决定要好好待她了,遂也正了神色对她道“临川,咱们的婚事,虽是旁人的诡计,可娶你,我却也没什么不喜欢的,我虽对你还无那等男女之爱,但你放心,我。”
他昨夜虽醉了,可也记得自己茫然时临川眼里的难堪和伤心,“我既娶了你,自会好好待你。”
临川手指微松,声音还有些低“可、可你终究不喜欢我。”
“我也不曾喜欢过旁人。”易恪笑着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她颈侧,叫她有些不适得动了一下头,“说来我可是都把你们当成小辈的,不过你如今可是我的妻了,你和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这却是连同弋阳一起解释了,临川心中感动,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忍着泪意靠近了他一些。
易恪搂紧了小娇妻,不过小辈突然变成妻子,还是有些
怪怪的,过些日子应该也就好了吧。
请安的地点自然是甘泉殿,帝后、淑妃并长公主都在这儿坐着聊天呢,云阳母女是看都不愿意看淑妃的,好在明贵妃和谨德妃今日也一道在殿内,她俩毕竟同为四妃,临川也该唤一声“母妃”的。
明贵妃瞧着上头正眼都没给一个的云阳,对宣淑妃说的话,怎么听都不带好意“千番谋划,替临川求了这么尊大佛压在头上,不知道淑妃后不后悔?”
宣淑妃是越来越后悔了,往后她若与皇后再起龃龉,皇后会不会转头就跟易恪说?她的临川难道还能得了好吗?
面上却还带笑道“贵妃这时候还不忘了替本宫操心,想来吏部尚书定然同贪污一事毫无干系了。”
明贵妃今日是得了皇后恩典才能坐在这儿的,她还在禁足中呢,听了这话脸上笑意就淡了,再瞧瞧上头的人,暗暗冷哼一声,郑氏脑子越来越不灵光了,还以为临川同易恪成了亲,她在云阳跟前挨了一鞭子就了了?只怕陛下是要等临川成了亲才要下手罚她呢,云阳是能那么容易就忍气吞声的人么?
一个毓昭仪可不能平了她的怒气,想到郑氏做的那些事,她又纳闷起来,郑氏的脑子怎么一会儿灵光,一会儿跟倒了浆糊似的。
谨德妃觉得自己在这儿坐着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但又不想招了云阳的不顺眼再挨两鞭子,只能忍着无聊默默喝水,耳边贵、淑二人不住打嘴仗,好歹让她不至于无聊得发困。
再进宫,临川感觉就不一样了,易恪牵着她的手进了甘泉殿,李行珩和宣淑妃自然是心里一松,云阳母女笑意就有些浅了。
到底不是圣人,哪能就这么没了芥蒂,只是二人也没打算为难她。
浮生给了对龙凤呈祥的赤金嵌宝的镯子当见面礼,云阳给了副蓝宝石的头面,成色都是最好的。
敲打的话也没说两句,临川心里头明白这都是看在易恪的面上,心下更是感动,愈发恭顺守礼,浮生也不是多么爱作践人的,喝了她敬的茶,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唤人了,只淡淡道“既同慎之成了亲,往后便夫妻同心,好好过日子,慎之不是混不吝的,当不至于欺了你去,若他确有不该的地方,你也需好好规劝,不可眼睁睁瞧他犯错。”
临川自是忙不迭应了,浮生一挥手两个面容温婉端庄的青年女子上前一步,“这两个是尚仪局的女史,你方出嫁,许多事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清,叫她两个去你府中帮持些日子,等你诸事理顺了,或留在府中,或回到宫里头,都随你。”
宣淑妃柳眉一蹙,往后不是府里一举一动都在皇后眼里了?
公主出降,殿中省本就会分配女史,皇后另赐女史,身份自然和殿中省的那些不一样,说出去也会叫人家觉得这个公主十分得皇后看重,是好事,遂临川也笑着收下了二人,对浮生道“多谢母后。”
宣淑妃怵云阳腰间缠的鞭子,心里头干着急,面上还得挂着笑听主子们闲聊,到现在没插上一句话。
稍坐了一会儿,浮生便道“乐平几个,都在后边儿的小花园里头等着你呢,你去同她们说说话吧。”
临川谢礼后离去,浮生也打发三妃离去。
宣淑妃一大早就到甘泉殿候着,连早膳都没顾得上吃一口,干坐了大半天连句话也跟女儿说上,一肚子硬是憋出了甘泉殿,“分明是本宫的女儿出嫁,本宫倒像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另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觉得她这火没一点道理,“临川的父皇、母后都在殿里头呢,还有那位殿下在,你莫不是还期望着能搂着女儿问一问昨日的事、好好哭一场?”明贵妃轻嘲道“为甚叫咱们三个一道来,你还没瞧清楚?”
分明就是借此告诉她,嫁进易家的,是皇后的女儿,同郑氏是没有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