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被谨德仪气得饭也吃不下,待禁足的消息一出来,又瞬间眉开眼笑,对冬兰吩咐道“本宫又有胃口了,快去传膳!”

冬兰将灶头上温着的菜端上来,一道松鼠桂鱼,一道脆香乳鸽,一道红烧鹿筋,并一道八宝甜汤,很是丰盛。

她冲妙芳华道“你也一道用些。”

妙芳华应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笑说“如此一来,倒要多谢德仪了,若不是她,娘娘哪来的胃口多吃一些。”

贤妃很是出了一口郁气,扬眉道“她仗着陛下恩宠,自来不将本宫放在眼里,若不是因了元宝,本宫可不给她这脸。”

自妙芳华生了四皇子,贤妃一心一意同她养起儿子来,对元宝的心一点不比妙芳华少,倒像是二人一道生的儿子,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元宝身上,对后妃倒是少了以往动不动挑刺的事,就连谨德仪偶尔冒犯她也忍忍过去了,这回谨德仪自己栽了,她可不就高兴了么。

“嫔妾估摸着,她出来后陛下也不会淡了她去,这一年,陛下每回来嫔妾这儿也不过是看一看元宝,若不是皇后娘娘那儿从来独一份儿,嫔妾还当陛下一颗心都落在她身上了。”说起李行珩,妙芳华眼底依旧清明,她对陛下本就没有别的心思,自生了儿子,贤妃又一心对她们母子好,妙芳华对帝宠早没了那股积极,因而看的也格外清楚。

贤妃放下手中雕花的象牙筷,眼睛微闪,问道“你是觉着,陛下对她动心了?”

“嫔妾听付容华酸过几嘴,说是当年在东宫,有流言传说,陛下曾对谨德仪说‘孤只喜欢娇娘生的孩子’这样一句话,郑芳仪打杀了好些宫人才把流言压下去,没过几日,谨德仪就被宫人冲撞,小产了。还听说陛下许了她下辈子八抬大轿抬她入门呢。”妙芳华拿帕子掩了掩唇,绝美面容因生了孩子更多了几分柔美,叫人看了舍不得将眼光移开。

贤妃轻哼一声“那说来,该恨她的是南边那位呢。”

“皇后娘娘看着可不是个心胸狭小的,说不定根本没将那位放在心上呢。”妙芳华始终觉得皇后娘娘眼里的宫妃都是一个样的,都只是陛下的妾。

贤妃缓缓露出一抹笑,没带多少善意,满满的幸灾乐祸“也不知皇后娘娘若知晓陛下的心落在了那么一个卑贱的人身上,会有多震惊,除了淡然,本宫好似还没在那张脸上瞧到过旁的神色呢。”

妙芳华心知她又起了兴头,提醒了一句“只是这消息却不能咱们传过去,谁知道皇后娘娘怒火中烧会不会牵连旁人。”

“宫里头这几个都猴儿精,呆的都位分太低,说的话哪有什么作用。”贤妃撑着下巴思索着人选。

妙芳华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人,道“卢才人如何?她在皇后娘娘面前还有几分脸面,只瞧公孙罪人,便知也是个有能耐的。”

贤妃对不相干的人一向不大放在心上,闻言道“她肯去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卢才人同时更衣感情好得很,娘娘松手抬举一二,不怕卢才人不动手。”妙芳华初知晓卢才人为了时更衣被欺辱做的事,心里头除了震惊还有几分感慨,在宫里头待了这么些年,还能这么掏心窝子对人,这卢才人也是个重情义的。

但妙芳华也不会为了算计她而感到内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只是为了让贤妃更高兴些,贤妃高兴了,她的元宝才能过得更好。

“更衣?”贤妃不记得那个更衣是什么人,却也不妨碍她行事“冬兰,挑两匹缎子并几样首饰,给那个更衣送去。”

接到贤妃赏赐的时更衣吓得脸发白,手哆嗦半天也没敢叫退回去,忙差人去唤了卢才人来。

卢才人一进屋便瞧见了桌上颜色鲜亮的彭缎和三四样簪钗,随手拿起一样簪子,金嵌珍珠宝石蜻蜓样式的簪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蜻蜓翅上嵌了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华丽精致,瞧着自然不是一个更衣可以戴的,卢才人将i簪子放回漆盘,对明显害怕的时更衣道“不过是些赏赐,她既赏了,你接了便是,她如对你有不好的心思,直接打杀便是了,何苦还拐弯抹角赔上这些东西。”

卢才人的话并没让时更衣放松下来,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是不是想叫我做什么事?”

卢才人无声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安慰道“我在这儿呢,不必担心,我同妙芳华还能说上几句话,一会儿我便寻了她,问问是怎么回事,你别自己吓自己,当心落得张氏那样。”

时更衣锤了她一下“我都吓成这样,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好了,不碍事的,我说了会护着你的。”卢才人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豌豆黄,还有几道小菜,用上一些,嗯?”

怀蝶上前将桌上东西收起来,月香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端出两碟点心并两道小菜,一道油爆肚仁儿,一道醋溜肉片儿,都是极开胃的,时更衣一瞧便饿了,前些日子给饿坏了,一时也不敢叫她就吃了油腻之物,算来她都好几个月没吃过重油、荤食了,突然瞧见喜爱之物,连对贤妃的畏惧都抛到了脑后,接了银筷便吃了起来。

卢才人见她吃的这么香,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慢些吃,别噎着了,可没人同你抢。”

时更衣将口中物咽下,才开口道“当初公孙氏不叫人给我饭吃,我饿的只能啃秋儿省下来的馒头,她一天只两个馒头,分了大半给我,我却什么都没法儿替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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