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嬷嬷面无表情,她到现在都想不通王氏为何会这般对她,以前在王府她是王氏的奶娘,后跟着她来到司徒府,扪心自问她对王氏就像对自己的亲身孩子一般。
怎么会想到自己最后竟落得这般田地,此时她不能怎么样,她的家人若想好过,她今日便只能打碎牙齿含着血也要往下咽。
王氏的手段她知道的,素嬷嬷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和自己的宝贝孙子,心生不忍......就算是为了她们,她今日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
“皇后娘娘,老奴招了,这一切都是老奴自己的主意,和旁人无关,请皇后娘娘赐罪。”
而后又对着司徒老夫人的方向磕头道:“老夫人,老奴对不起司徒家,大小姐上次落水之事也是老奴在后操作,还有陷害大小姐也是老奴在背后出的主意,还有......”
素嬷嬷声泪俱下的说道,说起往日种种,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她统统都揽到自己身上,如今拆穿王氏没有用,那些事都过去了许久......就算说出来又如何,她想的极其明白,况且以王府的势力,在她死后随便动动手指头她的儿子孙子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素嬷嬷而后对着王氏磕头道:“夫人,都是老奴害了你,老奴死不足惜,还望夫人能大人大量......”
王氏别过头去,不看跪在地上哭的极其可怜的素嬷嬷......
“来人啊,把人带下去,”守备大人在一旁开口道。
此事也算有个了解,众人都是各怀心思,老夫人早就想到会如此,守备大人也早就知道会如此,而皇后自然知道,只是这件事没有借机威胁到容贵妃,让她着实有些失望。
此次的容贵妃却是有点脑子,没有过份维护,也或许在她心里素嬷嬷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奴才而言,实在不必大费周章......
只是后来王氏才知后悔她今日走的这步棋,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老夫人从皇后那出来便直接去了司徒漓的房中,此时司徒漓还未休息,穿着中衣,外面披了一件淡青色的披风坐在美人榻上摆弄着桌上的棋子。
司徒漓抬头便是看见了老夫人,急忙站起身来:“祖母,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刚从皇后娘娘那出来,便过来看看你睡了没......”司徒漓扶着老夫人在美人榻另一边坐下。
“祖母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司徒漓给老夫人倒了一杯水递到老夫人手边疑惑的说道。
“嗯,素嬷嬷招了,承认一切的事都是她自作主张,和旁人无关,现下已被关在守备营了......”
司徒漓淡淡笑了笑道:“自是承认了,祖母为何还紧蹙眉头啊,找到背后主使之人,是好事!”
“好事,你难道也真以为这一切都是一个老奴做出来的!”
“祖母,这上好的丝绸都是经过抽丝剥茧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方才能成为上好的绸缎,待找到丝丝头绪,在抽出来岂不是更好?”司徒漓不以为意的说道。
她本就知道这次定不会这么顺利的拉下王氏,所以这件事的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必定会有替罪羊,意料之外则是王氏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阿漓,你长大了,也变了......”老夫人看着司徒漓轻轻的说道。
“祖母,阿漓在您面前永远都长不大。”司徒漓走过去抱着老夫人的手臂说道。
老夫人欣慰的笑道:“好了,你早点睡吧,祖母先回去了。”
“好,阿漓送送祖母!”
“好了,不用你送了,就几步路,现下夜里天凉了,你身子本就弱,别在受了凉。”
司徒漓乖巧的站在屋内没有出去,看着老夫人的背影消失在院中,这才转身回去。
翌日一早司徒漓便早早就起来了,今日比赛完她们明日便要动身回府了,司徒漓去回禀了老夫人便带着琥珀去找顾书宁了。
路上,司徒漓淡淡开口道:“王莫瑶屋子里的蛇是不是你们姐妹俩做的?”
跟在她身后的琥珀先是一愣,而后淡淡笑道:“小姐,为何这样问?”
司徒漓头也没回道:“随口问问。”
以她的聪慧又如何会想不到呢?琥珀轻轻笑了一下,便没有再接话,她们彼此心知肚明。
走过一个转角,她便看到对面走来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那少年着一身红衣,红衣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看上去很是奢华......
就要擦身而过时,司徒漓让出一半路轻轻俯身行礼道:“见过二殿下,”
那人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司徒漓道:“原来是司徒小姐,免礼吧!”
司徒漓轻轻点头便准备错身离开,在她要离开的一瞬,二皇子突然说道:“你的琴弹的很好,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二殿下过奖了。”司徒漓仍就是淡淡的说道。
殊不知她只在他面前保持这样平静的姿态是多么不易,她多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她原以为结识了他便能更好的替师父报仇,只是后来才知道,接近只会徒增自己的愧疚与恶心......
司徒漓说完便点头告辞,如风一般离去,而那空气中好似还留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她转身的那一刹,像一朵水莲花不剩凉风的羞涩,二皇子看着司徒漓的背影满眼温柔。
而司徒漓在转身之后便是满眼的厌恶,想到他方才说的话,什么叫听她的琴让他想起一个人,是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