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蹊在这个夜里发着高烧,因他的伤口失血过多未及时包扎且又沾了水,这必然会引起伤口感染恶化,会发烧是身体的正常抵抗能力。
但是司徒漓却是不能不管,一直任由他发烧也是极为危险,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司徒漓只能不停的给他换着额头上放着的湿巾来缓解他的高热。
深夜时天又轰隆隆的打起了雷,下起了暴雨,好在司徒漓寻的这个地方能避雨,倒也是没淋住他们,司徒漓抬起头望了望远处漆黑的天空,想来这暴雨也是一会就过去了。
然而寻找他们的人依然在顺着河岸找着,却是不知司徒漓他们已是不在河岸边了,且又找到隐蔽的山体下,顺着河流找自然是找不到的。
“姨夫,司徒大人,这雨越下越大,河水已是浑浊不堪了,我们不可在此停留了,否则......”
顾星眠大声的说着然而雨声太大,顾星眠后面的话被淹没在雨声中。
此时雨越下越大,天空还在轰隆隆的作响,闪电在漆黑的天空中肆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这天空撕开一个口子,让雨水倾注而下......
雨水顺着他们蓑衣斗篷径直和地上的雨水汇合,甚至有调皮的越过斗篷“啪啪”的拍在众人的脸上,好不温柔......
“星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会不会......”司徒宇颇为担忧的说道。
若是放在以前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今时却是不知怎么了,若是放任不管自己的心里总感觉缺点什么,司徒宇大概是觉得会对不起司徒漓的母亲。
当他听到小厮来报说司徒小姐出了事,他一时只以为是司徒茜或者是司徒茵,却是唯唯没有想到是司徒漓,待听清楚是司徒漓后,他便沉默了一时后方才焦急的问清情况......
不管他在如何的想要刻意的关心司徒漓,但这个长女在他心中或许早已没了位置,他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注重这个长女,从她母亲去世,亦或是她初次被罚跪祠堂......时间太久远了,司徒宇有些记不清了。
而顾星眠不了解司徒家的事,只当是父亲关心自己的女儿,却是不知道司徒宇此刻的内心活动......
“司徒大人,还请宽心,或许他们已是自救了,再或者是顺着河流被好心人救起来了......”
顾星眠说着这样的话都无法说服自己,任谁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都无法毫发无伤,他说这些只是为了宽慰众人,其实他的内心更多的是自责。
若是当时他速度在快一点,便定能救他们,何至于......
“父亲,姨夫,司徒大人,眼下这雨已是越下越大,为今之计是我们先撤退,否则恐引起......”顾星眠大声的对众人说道,雨声太大,若不大声说,也是听不清说的什么。
后三人同意了顾星眠的决议,如今路面已是十分泥泞,他们行走起来已是是不便,再加上这大雨滂沱更是为他们寻人加大了困难......
一声令下众人都是慢慢的往回撤,回了山庄......
后半夜李自蹊的高烧终于有了要褪下去的趋势,他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人也不在呓语倒也水的安稳,司徒漓便放心下来,让李自蹊枕着自己的腿,自己听着雨声什么时候睡去的却是不知......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李自蹊便悠悠的醒来了,醒来望着头顶司徒漓的睡颜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的情景,方才想起来......
“阿漓,”只是这么想着,李自蹊却是突然才感觉到自己此刻就是睡在司徒漓的腿上,看着司徒漓的安静的睡颜他一时却是不敢动了。
不知是害怕吵醒眼前这正熟睡的人,还是自己有什么私心,想来大抵是后者吧!
李自蹊偷偷的看着眼前的人,想来他从未见过司徒漓如此安静的一面,第一次见面时他凶神恶煞一心以为她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想要杀了她灭口,而她则是战战兢兢的求他不要杀她,想来要是他没有发现她的那块玉,此刻他们已是另一种局面了,也不会有这后来的事了。
第二次见面他无非是想要知道那块玉的秘密,司徒漓于他也只是利益关系,他甚至不知自己是从何时起开始对司徒漓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大抵是被人一直盯着就会有直觉,司徒漓突然就醒了过来,只见李自蹊正看着自己,当下便有些不自在起来,虽然她前世成过亲,可是她却是从未和萧昀有过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想来那时候萧昀也并不爱自己......一切不过是他给她的幻想罢了。
李自蹊突然被眼前人发现自己正在看着她,瞬间脸便是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忙看向别处说道:“你醒了,我......我看你睡的熟,所以便没有叫你。”
“哦......哦,没事,”司徒漓却也是觉得气氛十分古怪,自己也变得不自在起来,却是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为什么?
“那个,我醒了,可以......可以麻烦你把我扶起来吗?我的肩膀此刻还......”李自蹊局促的说道。
李自蹊话还没有说完,司徒漓便是抢话说道:“哦......是我疏忽了。”
说完便是急忙把李自蹊扶起来,让他靠在一块石头旁坐着......
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两人相对无语......
李自蹊低头正想着要说什么话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却是一低头便看到自己的外袍已是不知去向了......
李自蹊尴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