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闻言,配合的撩开衣袖看表。
他恭敬的回答,“秦总,北京时间,二十点零五分!”
从下班开始,几乎每隔半个小时,老板就要询问任武一次时间。
看得出来,他很期待。
任武跟在秦淮年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向来雷厉风行,而且对时间观念特别重。
恐怕除了郝燕以外,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这么有耐心。
任武主动出声道,“秦总,郝小姐下班回家,还要煮粥,这些都需要时间,而且,白粥时间越久越好喝!”
“嗯。”
秦淮年懒懒应了声。
镜片后的双眸落在办公桌上摆的画框时,上面小孩子用幼稚的线条,勾勒出了两大一小的人,他们手牵着手站在一起,格外的温馨。
他唇角往上轻扬。
之后没过多久,秦淮年仍旧会看向门口,再询问任武时间。
等到快十点的时候,他就按捺不住了,直接将文件阖上了。
然后站起来吩咐:“任武,备车!”
任武就知道,老板等不了了。
他忙不迭的颔首,快步的下楼去将车开过来。
发动引擎时,后面的秦淮年不忘勾唇道,“开快一点!”
“是!”
任武憋住笑。
黑色的劳斯莱斯很快滑入夜色里。
与此同时医院里。
郝燕整个人贴靠在透明的玻璃上,她恨不得能自己代替糖糖躺在里面。
她被抽干力气般的,通红的眼睛里没有神采。
这会儿她的情绪已经镇定下来不少,可却仍旧是想要流泪。
眼角一直都是潮湿的。
顾东城提着袋子走到她身旁,从里面拿出一个餐盒,劝说她道,“燕,你吃点东西吧,不吃的话身体也吃不消!”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买来食物了。
郝燕看都没看,“我不饿!”
她声音沙哑的不成调子。缘来妻到,掌心第一宠
顾东城了解到亲体移植的匹配率极高。
所以,他决定私下里调查清楚五年前那晚的事情,找到糖糖的亲生父亲,这样的话,就有很大的机会。
不过这一点顾东城不打算和郝燕说,知道是自己母亲陷害了她,对她来说那晚是噩梦般的存在,现在她已经破碎不堪了,不想让她再揭开伤疤。
顾东城深凝着她,认真说,“燕,我会一直陪着你,有什么需要都和我说,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我们绝对能让糖糖的病好起来!”
郝燕只能哑声,“谢谢……”她仰头望着夜空,繁星刺痛着她的眼睛。
缓缓闭上,郝燕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为女儿祈祷。
夜风吹拂而过,带动的树枝悉率的声响。
顾东城摸了下奶茶杯,已经凉了,里面的液体却还是满的。
他再次叹气,“燕,你必须振作起来……”顾东城侧头朝她望去时,才发现她已经疲累到坐着睡着了。
糖糖的突然发病,令郝燕的身心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她不吃不喝,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的外边,几乎要流干了眼泪。
经历了大悲大恸,她身子有些吃不消,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顾东城见状,满眼的心疼。
他不忍心叫醒她,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顺势将她轻轻搂住。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正悄然的行驶入了医院。
任武将车开到了郝燕家楼下,却发现并没有亮灯,人没有在。
秦淮年电话打了过去,显示的却是关机。
他想着郝燕每天都要到医院陪糖糖,以为她像是以前每个周末那样,想要先将女儿哄睡了以后,再去秦氏找他。
秦淮年就吩咐任武将车再开来这边。
车子停稳后,两人走下车。
秦淮年单手插兜,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走到一半时,却戛然的停顿住。
任武跟在秦淮年的身后,冷不防的急刹车,他差点没收住的撞到老板身上。
莫名一股寒意侵袭而来。
任武打了个哆嗦,他不解的抬头。
顺着老板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前面小公园长椅上依偎而坐的一对男女,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