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这个世界已然和以往不同,但在短时间中,绝大多数的生灵并不会感觉到这些变化。
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无数的生灵会因为这一夜发生的事情而扶摇直上,也有人因此飞灰湮灭,这也许是所谓的命运。
不得不说的是,命运从不是绝对,也不存在绝对掌握无数生灵命运的“神灵”。
一个大世界的创造者也无法绝对的掌握一切,除非那个创造者已经处于永恒。
永恒意味绝对的一,绝对的不变,但绝对的一也意味着等于无,等于虚,那种状态之下存在与不存在已经没有区别了,那么它还有自我吗?还会有创造世界的念头吗?
就如同某些规则显化的神灵,他们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生命体,只是整个世界的一部分,已经没有了自我。
初生的阳光最温柔,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与之相比,至少安行远是这样认为。
原本沉寂的拓花城又活了过来,狂欢的人醒来后全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少数一直清醒的人也并不会有兴趣将事实告诉他们。
于是这数十万拓花城居民茫然的回到屋中填饱肚子,然后就是前往魔窟。
这是他们从出生后就注定了的命运,前往魔窟带回魔源石,然后用魔源石换取生活必需品,这样简单循环的事情就消磨了无数代的数十万人的一生。
有点追求的人还会去魔窟深处寻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让自己的修为成为炼气境,筑基境,甚至金丹。当然,绝大多数从魔窟得到的宝物用来换取了更好的享受,或者在合欢宫玩弄那些修士。
增强修为的这种“追求”无比的可笑,因为成了炼气境之后进入魔窟会更加危险,会有极大的概率有进无出。
究竟是什么原因没人知晓,结果就是修成了炼气境,还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就只有加入合欢宫这一个办法,不论男女都出卖自己的身体,以双修之法为修行根基。
那么成为炼气境修士,甚至更强的境界还有意义吗?毕竟结果是活的更久,在合欢宫受更多的“屈辱”。
或许整个拓花城并不存在屈辱这个词语,就好像男女老幼在街边树旁的随意一般,并没有羞耻心。
这是何等的残酷和绝望,但这个城中没有谁选择去打破,也许是他们知道无法打破高高在上,俯视这方城池的火神宫,更有可能的是这里的人根本不存在反抗的念头。
不只是反抗,甚至是逃离这座城的念头都没有。
安行远越是了解这些,对这座城就越发感到恐惧。
无处不在的阴冷缠绕在神魂心灵上,纵然已经选择了邪灵的道路,面对这些也觉得过往的自己是那样“纯净”。
对一件事物做出评价的前提是对这个事物有一定的了解,安行远不想现在就给火神宫安上什么名头,在做这件事之前需要前往魔窟一次。
在昨晚的时候就发现魔窟的力量和魇魔鼎的本源几乎一致,也许在其中可以选择切换出已经魔化的欲魂,尝试能不能寻到一些信息,直接以自己的能力获取魔源石。
改变了自己气息形体的安行远混在前往魔窟的人群中一点都不突兀,不会再有人认出安行远是个外来者,至于依然存在的让安行远不悦的目光,那些敢张嘴乱说,眼睛乱看的货色只需要教训一顿就能改变他们这种错误。
所以安行远相信,若是自己掌控了这座城,只需要用些残酷的手段就能够重新改变他们的行为,但想要改变他们的内心就没有这样容易了,也许让这座城变得正常,需要几代不被污染的新生儿长大后才有可能。
完成这些需要的时间会很久,但安行远很想试一试。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产生,安行远不知道是邪灵的恶趣味还是自己心中的善,亦或者单纯的是为了利益,毕竟魔源石是个好东西。
魔窟距离拓花城并不远,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个黑黝黝还在冒着黑烟的洞穴,来到这里的拓花城居民很干脆的向下跳,一点迟疑都没有。
他们是习惯了,安行远却不能,黑黝黝看不到底的洞穴,谁知道跳下去会遇到什么,就算知晓不太可能遇到危险也是如此。
神识探入洞穴所感受到的全是黑暗,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这让安行远对这鬼地方更加多了几分防备。
终究还是选择跳了下去,,当进入洞穴的空间后安行远发现自己的感受很奇异。
明明四周是空气,但向下落的时候和处于水中完全相同,下落的速度很慢,受到的阻力也很大,但呼吸很正常,和呼吸在洞穴外面的大地上毫无差别。
进入魔窟后安行远看到在黑暗中也有一处光明的地方,不过光芒的颜色是暗红,好似凝固了的血。
拓花城的人开始向暗红的地方游去,对,就是游,明明是在空中,但和在水中的姿态近乎一致。
安行远没有立刻选择切换为欲魂,顺着人群向前行了几里地之后,安行远抬起头看向高处。
那里有什么,是很巨大的长条形东西。
安行远刚才看到很淡的火红光芒一闪而逝,瞬息间就隐去了形体,但对方绝对存在着。
想了想直接向上而去,很快就到了极高的地方,这里依然不是这个魔窟的顶部,也许跳入洞窟之后,这里已经是处于另外的一个小世界。
一块黝黑的巨大岩石悬浮在空中,圆圆的好像是一块荷叶,在这个岩石上盘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