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看外表,在这个世界更是如此,谁也不敢轻易确定人皮之下的真实是个什么样子。
借用仙宝后一切都不同了,只是单纯的力量波动扩散出去,山谷中的雾气就被吹散,在别人家中这样胡闹本身不是一件好事,一般人也不会这样做,可惜安行远是一只邪灵,偶尔抽个疯才叫正常。
“前路迷雾,唯有以力破开!”
轻声一语,抬腿跨入山谷中,脚落地时整个山谷为之震撼,动摇的大地中无数光芒暴起,布置在这里的表层阵法直接被破开。
来到他人的地盘,明知道对方在这里布置了阵法,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冒失的走入其中。
只要阵法足够精妙,使用阵法跨境界杀敌就和玩儿一样简单,不管如何,安行远都不会明知道危险而不做防备的向前走。
更不会相信他人一切和平的承诺,只相信自己。
一步跨出就是十米以外,所过之处大地裂开,坚硬的岩石化为碎末,那些植物在魇魔鼎力量的浸染下直接魔化,体型壮大十数倍,张牙舞爪的极其暴虐。
黑影幢幢如同万鬼咆哮,瞬息间就将这个山谷前半段的环境扭着改变。
何等可怕的场景,在外面的两个修士愣了一下后持刀冲杀,却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思。
魇魔鼎是仙宝,安行远是魇魔尊者,借用这件仙宝所拥有的实力比借用流焰玄光镜大十数倍,持刀冲杀的两人直接被一道黑sè_mó气捆住,悬浮在空中无法再动弹分毫。
一声奇异的龟裂声音在土地裂开,在岩石崩灭的声音中却是无比清晰,与此同时,冰寒的强大力量从山谷深处滚涌而来。
最先与之接触的魔气被冻结,被包裹在冰晶中。
安行远的脚步为之一顿,抬头看着前方出现在空中的一张苍老的蓝白冰晶面孔。
“贵客来此,老朽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只是一张冰晶面孔,听到这句话后安行远的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个拱手弯腰的老者形象。
并不是安行远自己想到了这个画面,而是对方的言语直接影响到安行远的思维,灌输了这一个很简单的画面,虽然简单,但对方的能为也展现了几分。
“哦,还真是抱歉,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位前辈,若有打搅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一来一去都给了对方面子,虽然这件事情是安行远找上来,也先不给对方面子。
“老朽不便亲身来此,不知贵客可愿进谷一叙?”
安行远点点头,这事情自然愿意,当然了,若不是刚才展现了点能耐,对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出现。
“乐意之至。”
回答了一句后安行远就向山谷中走去,同时间汹涌的魔气依然在进行破坏,让这里的阵法失去作用。
没办法阻止安行远这种不要脸的做法,只当没看到四周的情形。
山谷底部的平地上有一座只有半米高的简陋祭坛,它是用各种大小石子堆砌而成,若不是上面流露出特殊的力量,将它当成小孩子的作品才是正常的事情。
祭坛旁边有一个盘膝坐着的石人,从周边草木生长的痕迹来看,这个石人呆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随着安行远到了这里,天空中的冰晶面孔没入了石人中,原本石人的面孔开始起了变化,剥落的细碎石渣下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只有面孔化为血肉,其他部分都是石质的模样,实际上石质也只是表象,这个人是一个冰人,石质是结在表面的一层渣。
“老朽卫凋年,能与道友相见真是人生幸事,唐突一问,不知道友究竟是何来历?”
言语很直接,安行远倒喜欢这种人,至少比弯弯绕绕来的痛快。
“我名安行远,火神宫弟子,也有个副殿主的身份,想必道友也知晓副殿主是什么。至于其他的身份,实在抱歉,现在还不能明说。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只要道友明白你我以往不存在仇怨,将来也不用存在,更没有利益的争夺,你说对不对呢?”
一切的争端几乎都是利益引起,世间千万事的本质其实就是如此。
没有利益的争夺,其他事情商量起来就简单了。
定下了不是敌人的基调,两人便开始扯一些家常,聊起了一些关于隐藏在这里的族群的往事。
安行远很快明白了,这名老者原本属于拓花城的居民,他在一次奇遇中摆脱了某些控制后就躲到这里,慢慢建立起如今七十余个村落,上万人口的族群。
所以他被称为老祖宗,而且安行远还知道了拓花城的人无法离开距离魔窟太远的地方。
被限制到外面世界去并不是火神宫做的手脚,而是魔窟的缘故,只要吸纳了魔窟的力量为己用,往后就只能依靠魔窟的魔气为生命本源而存活,长久得不到补充就会死掉,如同一颗树失去了水。
拓花城的金丹魔修都是如此,他们的不同也就是能离开的稍远一点罢了,可以说若不是火神宫插手,拓花城数十万人完全属于魔窟的傀儡。
其中的复杂关系让安行远也叹了一口气,所谓的善恶并不是简单就能够分清天下之人。
魔窟从本质上控制了拓花城的人,火神宫有以其他手段压制了拓花城的魔修,让他们以一种愚昧的状态繁衍生息。
“道友以及这里的族群如今摆脱了魔窟的影响吗?”
对于安行远的这个问题,卫凋年本来想点一点头,可惜冻结的身体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