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血腥的地方不适合待太久,安行远和夏小只能选择离开。
饭没吃好,掌柜小二大厨什么的早就跑了,当然,牛屎小公子被人打了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楚关县牛家好像有点势力,也就那样,安行远不在乎,夏小完全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用一根绳子拖着牛屎在街上走着,但不是回客栈接受噩梦的折磨,安行远要到牛家借点梦死丹,这东西也许能治好多梦的病症。
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事情还有点多,需要和大江帮换人,到智千和尚的明华寺游玩,鉴赏舍利子和借点武功秘籍,一桩桩都是麻烦。
“唉,还是在道观里面最好,日子过得简单,哪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边走边感叹,夏小背着剑,抱着一大包在酒楼搜刮的糕点,时不时还喂安行远吃一个,每当这个时候安行远都感叹自己的调教非常成功。
“道长为什么要心烦呢?有吃有喝,还能到处走,这样不就很好了吗?”
脑袋缺点东西的丫头不懂得大人的痛苦,夏小以往在大江帮受到很多约束,如今玩耍的自在,似乎有点乐不思蜀。
她其实并不蠢,炼仙荆棘的好坏心中也有判断,不然怎么可能在安行远折腾折磨过她,现在还对安行远亲近。
还有一点就是大江帮在她心中是给自己饭菜,房子住的地方,没有其他太多依赖或者感情之类的东西,安行远现在也是,两者某种程度上是相同的,并且她对安行远好感还要更高。
“事情太多自然就心烦,你看看,这满世界都是敌人,要不是有点能耐恐怕早就死了。”
这会儿两人刚转过一个街道,前面就出现了一大群带着兵器举火把的人,衣着还很整齐,骂骂咧咧一副我们很凶很凶的样子。
领头几人骑着马,最中间是一个丰腴美妇人,淡妆着大红衣裙,极其的妖冶妩媚,她身边是两名中年劲装武人,眉微微皱起,似乎不怎么高兴。
妇人的神情有点疯癫,当她看到安行远和夏小,然后目光投向地上被一根绳子拖着的牛屎,她双眼立刻就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儿啊!我可怜的儿你怎么弄成这个模样。”
“你这天杀的狗男女,将我儿害成这样,今天我要将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的我要将你千刀万剐,女的扒光了栓在街上,让你一辈子都活的猪狗不如。”
很恶毒,这些话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更加的让安行远感到恶心。
她难道就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还是忘了自己也是个人。
压迫剥削是人心中的yù_wàng,这也就罢了,肆意的作践欺辱他人就已经不是因为yù_wàng,而是一种罪恶。
妇人想要直接动手杀人,但她的的乖儿子在安行远手上,没有完全的把握不敢动手,一通恶毒的威胁说出去之后她脸色猛然变得惨白。
先前气极怒极,张口没有过脑子,现在才想起那些话不该说。
就算要说也要先将儿子想办法弄回来才好,应该露出一副和气悲伤的脸,用谎言欺骗蒙蔽对方,可惜现在变脸也来不及了,妇人心中又气又恨。
“两位朋友息怒,贱内因为看到犬子这般模样说了些气话,两位朋友莫要放在心上,在下惊风门牛登,给两位朋友赔罪了。”
妇人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下了马,抱拳弓腰很是谦卑,说的话也好听,安行远差一点就相信了。
牛登一说话,一服软,妇人翻身下马也大哭起来,抹着眼泪开始赔罪,装模作样的认错,不过也真是能屈能伸,直接就在原地磕头。
“两位少侠高抬贵手,这孽子冲撞两位是我这做母亲的错,在这给两位少侠磕头赔罪了。”
“只要两位少侠能够宽恕这孽子,只要我有的,什么都愿意给,往后一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让这孽子在做些出格的事情。”
出格的事情,安行远听在耳中却很不好受,被那牛屎害了的女子至少也有十来个了,这种事情如果也只称出格,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一点。
在东溟江湖以牛家的权势地位,牛屎娶上十几个娇妻美妾又有何难?只是那小子却以施暴为乐,一番手段早就练得纯熟,这种货色连野兽都不如。
“这孽子还是个孩子,他这一辈子还长,两位少侠高抬贵手。”
继续哭着,额头都磕出了血,这个妇人爱她的孩子的确是非比寻常,可惜这种非比寻常给别人带来的却是痛苦和绝望。
“父母爱子是天性也是人性,人世间往往薄凉的是做子女的,唉,何苦啊。”
安行远丢下手中的绳子,看着前面嚎哭的妇人,提着兵器的江湖武人,心中有些怅然,两世为人,如今孑然一身,与有些人比起来其实真的蛮好。
生,没有负担,死,没有牵绊,自由来去,任性而为。
“对呀,你也知道他是个孽子,还是个孩子。见面不问一句前因后果,想必你们也很清楚他做了什么,难道就从未曾想过让他改变点什么。”
“你为他而悲,下跪磕头也在所不惜,可曾想过那些凄惨死去的女子也有父母,他们看到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是何种心情,就因为你们更强?”
“所以啊,江湖武人终究只是人间害人虫,一群脑仁只有核桃大的蠢货,永远也不会成为真正的尊贵之人,或者统治阶级。”
“这还是个孩子,贫道万万不能放过他,当然,还有更加让我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