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无极等人自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王昃和采药老者真的好像游山玩水一样。
王昃从路边拔起一些野草,抖掉上面的泥土,把外套当作袋子装了好大一堆。
采药老头说道:“像这些野菜,有很多是有药效的,通常都是清热解毒,混成一锅汤水喝下,比什么保健品都好。”
王昃附和着一阵笑,这种郊游他最是喜欢。
正在两人聊着天,就看不远处正发生着一场争执。
一对年轻男女,明显是游客打扮,他们的‘对手’是三个和尚,其中一个和尚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另两个和尚死死挡住年轻男女的去路,死活不让他们离开。
显然那倒地和尚的伤势是那对情侣造成的。
王昃有些好奇,走过去问道:“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年轻女子一见王昃一大堆人走了过来,赶忙挤开两名僧人上前说道:“终于有人来了,你快来给我们评评理!这叫什么事啊,我和男朋友出来旅游,本来玩的挺好的,谁知突然出现这几个秃驴,硬要跟我们收费,我们不肯,他们就骂人,那才难听呐。
我男朋友气不过就推了他一下,结果他就倒地不起,明显是要碰瓷的!
你们都是明眼人,快救救我们吧。”
王昃皱了下眉头,又看向那两个和尚。
其中一个和尚走上前来,很恭敬的鞠了一个躬,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您好,请不要听他一家之言,我们修行之人四大皆空,怎会胡乱收费?我师兄弟三人准备出来迎接观礼之人,却不想在路过他们时,遭到嘲笑。
贫僧不想惹事,可无奈师弟他非要上前理论,结果那男施主不但口出不逊,还动手动脚,我师弟不敢还手,他竟以为我们是怕了他,变本加厉……
施主您看我师弟的伤势,头上这么大的伤口,如若再深一些,师弟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了!”
王昃蹲下身去,仔细查看那倒地僧人的伤势,果然能见白骨,小半个身子好似血葫芦一样。
他皱眉道:“怎么还快送去救治?难道要让他流血至死?”
那僧人凄苦道:“非是我们不救,只是这两位施主说我们要讹诈与他,说死不让贫僧离开啊。”
两面说法都不相同,而且都占着道理,但受伤的却只有僧人,那一对情侣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王昃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年轻情侣,问道:“事情真相是否如此?”
那女人又咋乎道:“不要听这帮秃驴乱说,他们就是一群无赖,我男朋友就是推了他一下而已……”
王昃有些无奈,又看向那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叹了口气,摊手道:“算了,我们认倒霉好了,该多少钱我们认赔,让我们走就好,行吗?”
王昃左右看了看,当真分不清谁说的真谁说的假了。
采药老者走到他身边,笑问道:“世间善恶,是否可以轻易而论?又可轻易辨别?是耳听为虚,还是眼见为实?现在法律讲求的是证据,僧侣受伤便是铁证,那这对年轻男女是否就注定是错误的?”
一系列问题,把王昃问的有些懵,他支吾道:“这个……这种事应该交给有关机关,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为啥这事要我来管?当务之急还是打110吧!”
采药老者突然大笑起来,笑了好久,就像听到了世间最搞笑的事情。
好一阵才停歇下来,他突然眼露精光,直直盯着王昃说道:“既然没有能力评定善恶,那为什么你要来这里?”
王昃猛然一惊,一粒汗水从鬓角滑了下来,流到下巴尖下,都没擦拭。
是啊,世间有些善恶,确实不是一个人可以评判的,王昃现在力量极大,有上官无极无条件听命,有女神大人绝世无双,还有黑水营傲视所有军队……一系列的力量,让他成为了一个一句话就可能定人生死的人物,但他……值得拥有如此力量吗?
善恶,一念之间便能定夺,但那只是他个人的善恶,与当事人毫无关联。
王昃拱手鞠躬,严肃道:“受教了。”
采药老者欣慰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来说说,这次的事情,倒地谁对谁错?”
王昃微微一笑道:“这本来就是你演给我看的,何来对错之分?这里是天云寺秘境,便是有关系的人都需要走过那道天险,这里又怎么可能有游客?再说这里也算是世外之地,又哪有可能出现讹人的事情?那僧人受伤表面很重,但过了这么长时间,却不见有新血流出,拥有如此功力,可不是轻易的就被人打成重伤吧?”
采药老者被一语识破,但他却不脸红,反而大笑着对王昃鞠了个躬,笑道:“王昃小先生果然不同凡响,这种‘局’果然骗不过你,但你不但勘破迷局,更是领悟其中道理,实在是天资极高,不若你加入我佛门之境,不出十年必定成为佛法高僧。”
王昃尴尬笑了笑,摆手道:“喂喂,咱以这种身份偷偷见面可以,但挖墙脚可不行啊!当和尚有什么好?就不能喝肉不能吃,女人不能找,正是这些追求促进了社会的发展,我可不是个反对的人呐。”
采药老者苦笑摇头,说道:“佛门戒律便是要让人抵制yù_wàng,小欲不纵,大欲不生,佛门子弟要度化世间万民,自有自心强大,才能做到。”
王昃点头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什么切自己肉喂鹰吧?”
采药老者笑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