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六指挺直的坐着,胸口被打中四枪。很显然冯六指是第一个中弹的人,而且第一枪便已经毙命,以至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鲜血顺着座椅往下面流,人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啊……”杜莎放声痛哭了起来,然后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住了冯六指僵硬的尸体,大声喊着:“六爷,六爷……”
这个时候,冯六指的身体像一个稻草人一般,倒在了杜莎的肩上。
伴随着杜莎的哭喊声,秦祥林心口一阵剧痛,看着六哥耷拉在杜莎肩膀上的模样,想起一个人永远的离开了,人间再不能相见,心痛得无法呼吸。
开车的司机身中数弹,肩膀上以上已经成为了蜂窝煤。在冯六指的身边,秦祥林发现了东叔躺在血泊中。
秦祥林将东叔的身体从血泊中扶起来,试了试鼻息,就发现东叔还有气息,脉搏还在,人就没有死。
秦祥林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让杜莎通知江相派的兄弟。
在医院的急救室,东叔还再抢救,冯六指已经被宣布死亡。
在急救室的外面,江相派来了二十多人。在二十多人是江相派南堂口中有一点儿辈分的人了。
杜莎坐在长椅上,看着冯六指的尸体被推出来,然后推进了地下停尸房之中。
江相派的所有的成员都跟在载着冯六指尸体的病床后面,二十多个人悄无声息,秦祥林看见有人在无声的的流泪,那是一等一的汉子,流血不流泪的人。
“报仇!”在冯六指的尸体被推进停尸房的瞬间,有人愤怒的挥动着手臂,大声吼叫道。
“报仇!”于是,二十多个人同时吼了起来。
“安静!”医生走了出来,怒声呵斥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
然后,二十多双眼睛都带着愤怒看向了那名医生。
那名医生顿时被吓得说不出来话,赶紧缩了回去。
“等东叔醒来,咱们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害了祖爷!”一个年级较大,脸上有着一道的汉子,恶狠狠的说道。
“不错!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害了祖爷!”人群又是一阵怒吼。
杜莎一直很安静,突然,她抬起了头,目光之中带着唯一的希望看向了秦祥林。
杜莎的眼睛会说话,仿佛在告诉秦祥林,“以后的一切,全仰仗秦祥林了!”
秦祥林也读懂了杜莎眼中的意思,目光没有回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东叔在急救室抢救了足足三个小时才脱离了危险,然后昏睡了一夜后,醒过来才能够说话。
东叔躺在病床上艰难的睁开眼睛,转动着眼珠,目光从杜莎,阮金山等人的身上移过,然后就看见了秦祥林。
看见了秦祥林,东叔的神情变得激动了起来,他艰难的伸起手来。
秦祥林见状,赶紧伸手过去抓住了东叔的手,小声叫了一句:“东叔!”
东叔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秦祥林凑近点,他有话说。
秦祥林揍了上去,就听见东叔艰难的说道:“是……北堂口的人……”
秦祥林点了点头,紧紧的握着东叔的手,“东叔,你专心养伤,剩下的事交给我!”
东叔点了点头,用力握了握秦祥林的手。
秦祥林对着杜莎说道:“是北堂口的人!”
杜莎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意外。
东叔脱离了危险期,六哥却永远回不来了。
三天后,在广南总部设置了灵堂。
江相派南堂口祖爷冯六指下葬,送行的人超过五百人。
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彼此都不熟悉,送行的仪式并没有公开,送行的人都是在广南的大街小巷,要么是酒店,要么是餐厅,在冯六指下葬的时候,同时面朝西南方默哀。
北堂口在虎视眈眈,说不定会在冯六指出殡之日会有行动。
因此,冯六指的出殡,秘而不发。送行的队伍也并不集中。
但,在这一天,在广南的大街小巷,江相派南堂口的所有成员都已经到齐。
秦祥林协助杜莎操办了冯六指出殡的所有一切。在出殡的这天晚上,江相派南堂口举行了秘密聚会。
参与聚会的人数为五十人,这是江相派南堂口分散在各个领域的联络人。
会议由杜莎组织,首先缅怀了祖爷冯六指的生平,然后明确了杀害祖爷的凶手为北堂口,并且确认要报仇。
这个会议最重要的一个目的是推举一个新的祖爷。
“老话说,人无信不立,蛇无头不走!如今,六爷已经走了……”杜莎带着哽咽说道,“我们非常悲痛,深切的怀念他,但在怀念六爷的同时,我们也需要以为新的祖爷!”
杜莎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六爷生前其实已经选定了接班人!”
说到这里,地下的人顿时在悲痛中带着一丝新的展望。
冯六指是被北堂口的人所杀,这一点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近一年来,北堂口的扩张已经非常明显了。
如今,南堂口擎天柱一般的人物冯六指被杀,这对南堂口是致命的打击。
新的祖爷至关重要,这个人坐上祖爷的位置就得肩负着捍卫南堂口生存和为冯六指报仇的使命。
在江相派南堂口之中,杜莎,东叔,阮金山是冯六指之下的三大悍将。
杜莎作为女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今天的会议由杜莎组织,这就意味杜莎已经不可能。
因为,没有人自己宣布自己成为祖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