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进去,脑海中旋着那句‘搅得他家破人亡才好’.

想到香杏在刘庆天挨打的时候而隔岸观火,在刘严霸熄火的时候,虽看似是出来调和,但始终不愿离开刘府,还使了苦肉计让刘庆天心软。撇开其它不说,不管是主观也好,客观也罢,这确实是有着挑拨父子关系的嫌疑!

而刘严霸同刘庆天矛盾的起源,也是因为刘庆天纳她进府而引发的!

这样想来,倒是真像垂丝说的那般,是想搅得他家破人亡.

可是一个青楼女子,哪里又会同一个将门之家结怨?

苏葵设想了许多的狗血情节,最后都被她一一否决。

“秀,秀.”垂丝见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出声喊道。

苏葵蓦然回神——兴许是她想得太多了吧.

最后却还是起了身,去了书房写了一封信。

“让人送去刘将军府,务必交到刘少爷手中。”

光萼应下。立刻寻了人前去送信。

苏葵揉了揉额角,虽是不知香杏是否真的刻意是想搅和刘家,但有些事情还是提醒一下刘庆天为好。

剩下的,怎么选择就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本就是刘家的家事,说来她不该管这闲事。但是实在不忍见刘严霸为了这等糟心之事太过伤神,这事她无从插手去管,能尽得一点绵薄之力也仅限于此了。

次日一早,便有人传来了消息——刚刚过门儿的香杏被休了。

苏葵松一口气,觉得刘庆天还没混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垂丝大抵是猜到了乃是苏葵那封书信的原因所致,望了一眼苏葵的脸色。终究没有问出口。

刘严霸得见了香杏出府,休书二字无假,便又回了国公岛去。

其实之前心下不安的厉害。是真的极怕刘庆天会不管不顾的离府而去,外表是一个将军的所向披靡,内心却只是一个父亲的脆弱无力。

此刻卧床养伤的刘庆天望着手中的一纸信筏,上头虽只是寥寥几十个字,但竟是写满了整张纸。只因那字又丑又大,看起来就像是刚学会握笔的稚童而写。十分好笑。

然后他却笑不出来。

‘一边是眼见你险些丧命鞭下却只顾旁观之人,一边是养你长大的父亲和舍身护你的妻子,在你还是刘将军之子之时,你想该如何权衡?’

当时气极的他,被香杏三言两语说的,是真的有离府的打算。

可这几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叫他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特别是那句‘当你还是刘将军之子’.

是的,一旦离开刘府他还算什么.

虽苏葵言语间并未直言,但还是叫他理解到了其中的暗示:或许香杏并不是如表面那般对他情深至极。

可.一想到她拿着休书离府之时的悲切欲泣的模样,就觉得怀疑她是一种极其不齿的事情。

刘庆天这边正心中矛盾之时,有小厮捧了锦盒进来。

拆开来看,正是一枚玉佩,乃是他赠与香杏的定情之物。

附有书信一封,是香杏亲笔所写,一未说被休的辛酸,二未提如今处境如何,只交待他定要好好养伤,切勿为她担心。

毕竟是男人堆里走了一遭的人,是知道如何才能牢牢笼络住男人心。

而刘庆天虽也是从女人堆里走了一遭的,却丝毫不懂女人。

一时间,心软成了一滩水,不由地想她背负着被休弃的名头,现在该是何等的受人鄙薄,该是何等的抬不起头。

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可疑之处。

“少爷,少奶奶亲手熬得补汤,让奴婢给少爷送来。”

有丫鬟立于珠帘之外,轻声禀道。

刘庆天闻言习惯性地想要说上一句‘倒了。’

之所以如此,开始为了防备周荣琴会恃宠而骄,而管制自己,后来则是因为委实厌烦她那副唯唯诺诺、毫无女子风情的模样,再后来,就成了习惯.

脑海中闪过那纤弱的身子挡在他面前的画面,他记得那时面朝他的那张小脸竟是毫无畏惧,他以为,她从不会有那种表情。

顿了顿,道:“端进来吧。”

帘外的丫鬟净葭一怔——她奉少奶奶之命来给少爷送补汤、点心的次数之多,她自己都数不清楚了,但少爷没说‘倒了’,这可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是,少爷。”丫鬟单手拂开了珠帘,迈着碎步走了进去。

托盘被刘庆天的贴身丫鬟接过,由于刘庆天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否则伤口便会裂开,所以便由丫鬟一勺一勺的喂着。

刘庆天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不曾想她还熬得一手好汤。

净葭看了喜在心中,别人兴许看不出,但自幼伺候在周荣琴身边,后来又以陪嫁丫鬟的身份同她一起进了刘府的净葭却很清楚,周荣琴对刘庆天,那是实打实的喜欢。

欢喜地回了玉竹院,一进了房便道:“少奶奶,少爷喝了您熬的汤!”

正在绣花的周荣琴闻言猛然抬头,脸上一阵喜悦,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纯粹的笑意荡漾在整张脸上,“真的么?他真的喝了?”

净葭抿着笑意点头:“是的,奴婢亲眼看到的!”

周荣琴只顾着沉浸在甜蜜里,却没去想,一个丈夫喝妻子熬制的汤,不过是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足为道的小事罢了。

净葭走近了又细声地道:“那个狐媚子已经被休了——少爷这回看来是真的明白了,又对您的态度变了许多,依照奴婢看呐,日后少爷同您恩恩爱爱的日子,怕是不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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