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们看见捕快抱了好几坛子银子出来,都不淡定了,徐福在村里仗着徐得胜的缘故,真的是没少压榨他们。
只是说他的压榨在大家伙儿的承受范围内,所以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会子官差们搜了这么多的银子出来,就有人不淡定了。
纷纷把徐福平常鱼肉乡里的事儿给嚷嚷了出来。
孙科就让一名捕快去找纸笔把这些事儿都记下来,还让老村民们画押。
说事儿是一回事儿,画押可没人敢。
孙科道:“……这些都是证据,你们都不画押的话,那就没办法追究徐福的罪责,你们是还想让徐福回来当村长?”
“我画押,我们全家都画押!”赵二婶第一个跳出来,她请王富贵念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立刻就将自己的手印儿按上了,王富贵顺便也将自己的手印儿按上了。
“不能让徐福再回来欺压咱们,咱们过年都吃不上肉,穿不了好衣裳,他倒是好,攒了这么多的银子,都是收刮咱们的!
让他再回来当村长……你们还想拿自家的血汗钱去供养他啊?
这开年又要服徭役了,家里汉子多的又想被他坑害地多去两个人啊!”
让赵二婶儿这么一嚷嚷,不少村民就意动了。
加上王家几口人全按了手印儿,赵家赵二婶和赵水生也按了,赵钱来不乐意,被赵二婶拽着手按下了。
找田生和赵红花也是在赵二婶的威慑下把手印儿给按了。
这人都有个从众心里,有了第一第二个,就不愁第三第四个。
孙科见状又添油加火:“这几坛子银子就是赃款,这个数目够判刑了。”
这算是他送给江鸿远的人情吧,毕竟江鸿远跟总捕头的关系在这儿呢。
听了他这句话,那些个原本还在犹豫的村民们忙去画押。
被塞了嘴的徐福呜呜的摇头,那些都是他的银子,口攒肚落的银子,有老大老二给的,有他这些年挣的(收刮压榨的)。
他的银子,他的心血……
还有这帮子村民,哼,等他缓过劲儿来,一定让他们好看!
他的亲家可是堂堂县丞,肯定不会瞧着他们身陷牢狱的。
无非就是花些银子就能脱身……
哎呦……说起银子,他的银子哟……这帮挨千刀的!
一心觉得自己还能翻身的徐福还没有意识到,更坏的结果还在后头。
不止是徐福,徐得胜和徐得茂现在想的也是翻身之后该如何收拾村里这帮人。
特别是江鸿远和林晚秋。
等他们恢复自由地……男的弄死,女的玩儿了再卖去窑子。
麻痹的敢跟他们使坏!
就让你后悔来这世上活一遭。
因为这一家人都觉得,目前这事儿能用银子平下去。
徐得胜想,大不了坐实了他爹就是想整江鸿远,县太爷这些年没少收他的孝敬,加上有他岳父在,县太爷不太可能真翻脸不认人。
只要他徐得胜还是捕快,就是他爹丢了村长的名头又如何,他们徐家照样在村里横着走。
只是,徐家人心里盘算得再好,却从未想过他们从来都瞧不上的人……实际上却是村里最不能惹的人。
惹了,下场便是万劫不复。
“捕头,还有个这玩意儿,藏在床底下的坑里,放银子的坛子下面。”一名捕快将一个小漆盒子双手捧了递给孙科。
孙科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块木牌。
他拿出木牌端详,没看出来这普通的木牌有什么特别,让徐福特特的藏在床底下,用银子压着。
孙科看不出来,围观的村民们也是纳闷儿,这徐福莫不是脑子有病吧,藏一块其貌不扬的木牌。
他们看不出来,有人能看得出来。
“让我瞧瞧。”这时,一直没吭过声的黄仲山开口了。
孙科忙将木牌递给黄仲山。
刘强凑了上去,黄仲山看后就将木牌递给刘强,两人的神色变得凝重。
两人对视一眼,刘强跟黄仲山咬了咬耳朵,然后黄仲山就找来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他,刘强就拿着信和木牌转身离开回了江家,到了江家之后,他就叮嘱自己的老婆先在江家住下,他回头来接。
而徐家这边儿,黄仲山直接跟孙科下令,让他派人盯着村子几个出口,不允许任何人离开村子,并让孙科亲自看守徐家这三口人。
众人懵逼了,咋还不让出村了呢?
这个男人是谁啊?
孙捕头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孙科也问黄仲山为啥要这么做,黄仲山只让他别打听,孙科就不敢吭声了。
知道可能摊上大事儿了。
他心里一时间有些慌,有些码不准这事儿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与徐家的紧张不同的是,留在江家的几个女眷已经快快乐乐的磋上麻将了。
她们不会,林晚秋教了几遍就会了,不过是刚开始的时候打得慢一些罢了。
褚老先生稀奇跑来看了几圈儿,然后就将林晚秋赶下桌子他上了。
瞧他那个上瘾的劲儿,林晚秋都怕他以后沉迷麻将不好好教导江鸿博了。
外院儿,厨子和帮工们干完活儿了,林晚秋也弄了两幅麻将出去,让江鸿博教他们打。
嗯。
江鸿博跟褚老先生一起观战,他那么聪明,一学就会。
这下子,江家内院儿开一桌麻将,外院儿开两桌麻将,这帮人撮地简直不亦乐乎,因徐家人的事儿带来的紧张和不安就在麻将声中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