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饶命……饶命啊大爷……”周二能崩溃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那女人在屋里也听见了江鸿远说的话,她抱着孩子跑出来跪在江鸿远的面前:“大爷,这主意是我出的,跟二能没关系,放走赵红花也是我故意的……
您要杀就杀我,放了他和孩子吧。”
眼前的男人瞧着就气势吓人,刚才在屋里她也想起了这男人是谁,他曾经再赌坊当过大管事!
现在的赌坊管事赵水生就是他当时弄进去的。
听说,他现在还是个百户,是个官身。
这样的人他们根本就惹不起。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没想到你对周二能还挺有情义的。”江鸿远戏虐道,这声音冰寒如霜,听得人心里发紧。
“水生,你进来。”江鸿远喊道,他进城赵水生听江鸿远说进城找周二能他就跟来了。
赵红花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然该找周二能!
赵水生进来了江鸿远就抬起了脚,松开了周二能。
周二能直起身子,半边脸都在淌血。
江鸿远指着他们三个道:“他们咋处置都听你的。”
赵水生松开拳头,盯着周二能道:“我只管你要赵红花,你啥时候把赵红花给我送过来,啥时候找我来领你的女人和孩子。”
周二能闻言脸色瞬间就没了血色,偏生有江鸿远在场,他什么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江鸿远会杀人的。
周二能毫不怀疑江鸿远是真的能把他们一家人都杀了!
再说了,赵水生跟着江鸿远混了这么久,又在赌场当管事,现在也不是善茬……
“对了,别忘了拿伙食钱!赵红花那个贱人我不管你啥时候找回来,反正你给的伙食费要是花没了……她们两个就只有饿死!”赵水生指着抱孩子的女人道。
“赵二爷……赵二爷求您宽……”周二能心悲凉,听他们这么说,赵红花跑不见了?可……让他上哪儿找赵红花去?
之前跟这女人合计着咋将赵红花弄走……不曾想现下人找不着了坑的是他自己个儿!
周二能都后悔死了,他就不该心急,就是暗中将赵红花给磋磨死都成,干啥要撺掇她跑出去?
天地良心啊,他只是想算计走赵红花,要知道老赵家要给赵红花撑腰,要知道江鸿远这个煞神刚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了靠山村……他绝对不会乱来。
周二能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水生给一脚踹飞了出去。
“求我宽恕,赵红花那条疯狗欺负阿韵的时候老子又能求谁宽恕?”赵水生红了眼,他是眼见着阿韵和孩子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
他当时又多怕,现在就有多恨!
周二能脑子是蒙圈的,赵水生说什么?说赵红花欺负沈韵?
赵红花不应该是回老赵家求原谅的么?她欺负沈韵干啥?
“周二能,你要是不把赵红花找回来,他们两个就在地下等你!”红着眼的赵水生跟一头凶兽似的,露着獠牙,随时都能将他们一家三口人撕碎。
周二能也不敢问赵红花到底咋滴沈韵了,他忍着疼爬起来回屋把家里所有的银钱都拿了出来:“我马上就去找赵红花。”
他知道,现在说啥都不管用了。
“来人,看着这个女人和孩子,这些银子你们平常看着花用……”赵水生一声招呼,四个乞丐就从外头进来了,他们跟赵水生作揖,然后又跟江鸿远磕头。
领头的乞丐将地上的银子清点了一番,然后就收了起来,江鸿远跟赵水生走了,周二能收拾好衣物出来就跟几个乞丐赔笑脸打听:“赵红花在赵家闯了啥祸?”
乞丐头子斜睨他一眼,冷笑道:“她发疯害得我们赵二奶奶小产,差点儿就一尸两命……”
这回不止是周二能,就是抱着孩子的那个女人也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赵红花她咋就这么能耐呢?!
周二能更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心里就两个字‘完了’。
“赶紧滚蛋,找二爷让你去找人,立刻别耽误功夫,人找不回来,她们娘儿俩就只有死路一条!”一名乞丐去踢周二能,周二能缓过神来就去搀扶女人:“你放心,我会把她找回来的,要是找不着……我就回来跟你们一起死!”
他这辈子卑微如蝼蚁,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还有了知冷知热,知道他不能人道还跟着他的女人……周二能不想再继续窝囊下去了。
一点儿都不想。
“嗯,我们娘儿俩在家等你。”那女人抹泪道,然后抱着孩子将周二能送到门口,目送他出门。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周二能想了想,还是先去了春风楼,一个是要请假,二个他在春风楼也有几个交好的伙计,想请他们帮帮忙……
这头江鸿远跟赵水生出来之后,江鸿远就带他去了间茶楼要个了包厢。
茶水点心上来之后,江鸿远也不卖关子,直接问赵水生:“你以后是想一直在赌坊呆着,还是想给阿韵挣个诰命?”
赵水生闻言顿时就不颓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鸿远敲桌子催促:“问你话呢!”
赵水生忙道:“当然是给阿韵挣诰命!”
江鸿远又问:“想走得高就有生命危险,若是想稳妥……六品到顶了!你咋选?”
赵水生想都不想就道:“想走得高!”他心里清楚,江鸿远能有今天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拼。那么大的功劳,都说这回江鸿远至少能连升sān_j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