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显摆,长公主府赔偿的几万两银子被这管事换成现银,一千两装一箱子,足足好几十箱子的银子,那阵仗十分吸引人。
他们一路抬着银子从老县城抬到画院街,也不用人打听他们就大声宣扬,引来老百姓们咂舌不已。
“哎哟……长公主府真的是大手笔。”
“要说人家是皇上的姐夫,这点儿银子算啥?”
“只是这银子拿着扎手不扎手?
骁勇伯也是不懂事儿,由着家里的败家娘们儿跟皇上的姐夫哥打擂台,这擂台能打赢老子就能手板儿心煎鱼。”
“瞧瞧,这阵仗,人家那有半点赔礼道歉的意思?”
“最后怕这银子咋送去还得咋抬回来,我打赌骁勇伯府根本不敢收。”
“收啥啊收,没见着画院街的宅子都没人敢买。”
“我说画院街的房子卖得也忒贵了些,三千多两起价,哎哟我滴个娘呢,咱们县城这边儿的房子三进也就是二三百两的事儿吧!”
“你们又不是没去瞧过,人画院街修得多好,到处都是花儿啊草啊的,那些个宅子也是咱们老城里的宅子比不了的。
那些跟宅子就不是修给老百姓买的! 都是修给有钱人住的。
有钱人能在乎那三瓜两枣的。
再说了,你们瞧画院街,街上有洒扫的婆子负责,花木有专门的花匠伺候,每天还有家丁巡街……啧啧,你们住哪儿能这样?
所以说画院街卖得贵是应当应分的,只是咱们住不起而已。
要说这骁勇伯夫人的脑子就是好用,可惜啊,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驸马,这么好的房子都没人敢买,得砸到手中。”
“听说……他们建画院街的钱是从钱庄借的。”
“哎呦,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真惨了。”
坐在画院街的售房部中,薛毅派来的管事听到这些议论下巴抬得更高了,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管事:我就不能有个名字?
林晚秋:马上就领盒饭了要名字当裹尸布?
) 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神色傲然,阴阳怪气地道:“伯夫人怎么还不到?
她这是不把长公主府放在眼中,不把驸马爷放在眼中啊……” “您息怒,您先喝茶。”
赖有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心里却在骂,这狗逼奴才真以为自己个儿是个腕儿了! “喝茶喝茶,老子肚子里已经装了一缸子水了,你们夫人都还不出现,她到底是啥意思?”
薛家管事把茶杯往地上一砸,破碎的声音响起,茶水和瓷片溅得到处都是,还有碎屑飞到一名销售的脸上,划拉出了伤口,血迹立现。
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起来。
屋里这些销售都是几个府城中最优秀的中人,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也精于世故。
骁勇伯府他们惹不起,不敢辞工,长公主府的人他们更是惹不起,所以……能咋的?
忍了呗。
不过他们能忍,却也知晓伯夫人的脸面不能丢,认了主子就不能两头倒否则今后的日子绝对会不好过。
受伤的人退到一边儿,负责清洁卫生的婆子忙上来打扫,很快就把地方给清理了出来。
赖有硬着头皮道:“薛管事您这是何意?
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
还有,您嘴里的她是谁?
若是我们夫人……小的在此奉劝一句,我们夫人到底是伯夫人,您刚才那话……真真儿是冒犯了。”
“咋的?”
薛家管事丝毫没将赖有的话放在心上,一个泥腿子伯夫人,算个锤子。
他今儿要做的就是落她的脸面,只要伯府丢人了他就有功。
伯府一丢人,往后就算是回到京城也根本就没脸混。
永远都要被长公主府压着。
“我还不能说了咋的,我来了没见着你们夫人这是事实,说明你们没将长公主府放在眼中,伯府几品?
长公主府又是几品?
这个不用我提醒你们吧?”
众人:…… 艹,忍。
“薛管事,约定的时间还未到,您稍微来早了些。”
一名销售站出来道,“我们夫人想来是守信的人……” “啪……”薛家管事站起来就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声音之响亮。
“你的意思是我的不对了?
是大长公主府不对?
是我们驸马爷不对?
你算是哪根葱?”
被打的人捂着脸,默默地退到一边儿,如今画院街的情况摆着呢,的确是卖不出去,外头的传言也是沸沸扬扬,说伯府惹上了长公主府,明面儿上长公主府要给伯府赔偿,其实是做给天下人看的,等过了这阵儿……有伯府好看的。
搞不好会丢爵。
干他们这行的都不是受不得气的人。
一个巴掌而已,忍着吧,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长公主府的人如此嚣张,吃瓜群众们就更加相信伯府跟长公主府结仇了,长公主府怕是不会放过伯府,一时间,说林晚秋败家的人更多了。
沈韵等就在画院街的人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瞧见现场的情况也是眉头紧皱。
孙鹏举赶了过来,他让沈韵等女眷靠后,自己领着人跟薛家的管事对持:“薛管事,你若是来好好赔罪的我们也会好好接待你,可是你来砸场子,不管你是谁的人,我们都不欢迎! 你对我们夫人出言不逊,必须道歉!”
薛家管事嗤笑道:“呵……你又是哪儿蹦跶出来的狗子?
敢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