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季家后,瀚哥儿便没再出去,只烦闷的在家踢石头。
季老爷子见他这段时间挺受挫的,便把他叫过来说两句。“多大点事?值得你这般愁眉苦脸?”
瀚哥儿郁闷道,“他们都当我是扫把星,都躲着我!”
季老爷子摸着胡子摇摇头,“这就生气了?咱家被人抄家的时候,什么落井下石你没见过?就这点小挫折有甚好难过的。”
翰哥儿想想也是,想当初季家被抄家时,还有人朝他扔菜叶子呢。
现下不过是镇上的小孩不跟他来往而已。也算不上什么要命的大事,确实不足为恼。
季老爷子见他听进去了,又说道,“咱们家的事,街上的邻里邻居们大抵都知道了。”
“那些个男孩子躲你,约莫是家里拘着他们要避开你。这事强求不来,你且再等等吧。”
翰哥儿点头说好,却又有点小失落,“若他们一直不跟我玩,那孙子在这里就要寂寞死啦。”
季老爷子哭笑不得,“你堂妹来这里后,就天天窝屋里学绣花,她都没说什么,你囔囔个甚?”
翰哥儿扁扁嘴,还是不开心,“连那两个小屁孩都有玩伴,我还不如她们了。”
季老爷子一脸问号,“哪两个小屁孩?”
翰哥儿,“还能哪个,就那两个釢娃子,个头矮的不行的那两个。”
季老爷子:……“人家年纪小,那般矮才正常。你出去可别瞎说,小心让人父母听见了揍你。”
翰哥儿当然知道,正要说些什么的什么,却又灵光一闪,“对啊,我怎么忘了她们了。”
翰哥儿突然想到,这里的大孩子因着家里的嘱咐不敢跟他玩。
但月姐儿跟瑜姐儿小年纪还小,肯定不懂什么抄家的事。自己只要骗一骗她俩,定能叫她俩跟自己玩的。
且上次那个叫月姐儿的小姑娘还跟他说话来着,想是再接触几次,肯定能一起玩啦。
月姐儿:……我没有…
季老爷子不妨他又想到什么,忙问道,“你又憋着什么坏?可不能欺负人家小孩子。”
翰哥儿兴奋奋的说道,“知道啦,我先出去一趟,午饭再回来。”
季老爷子也不拦他。只他祖母季老夫人见他又要出去,顿时生气道,“又干嘛去?都说了不要跟个乡下野孩子似的乱出去!”
“你可是季府的小少爷,别整天跟那群野孩子一起疯玩!不像话!”
瀚哥儿才不听他祖母的,小腿飞快的跑出门了。
季老夫人气的在后面骂他混账东西,半点世家公子气质都没有了,简直给他爹娘丢人。
季老爷子看不过去,便冷着脸过来说老妻,“你也是当祖母的人,别嘴上没德,见谁都叫野孩子!人家也有父有母,小心让人听了再来扔你菜叶子。”
说到扔菜叶子,那简直是季老太太一辈子的噩梦。
想她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居然临老临老还要被人羞辱,真真生不如死。
季老太太出身自世勋贵家,从小就养尊处优,性子也比普通世家的夫人要傲气许多。
毕竟她娘家是世家,夫家也是三代元老,且儿子们都出息,儿媳妇又一直叫她管着,可不就一辈子都活的高高在上嘛。
直到儿子们站错队,季家的荣华在那一刻也就结束了。
按理说儿子们被拉去荒地流放,季老夫人能跟季老爷子平安的来到这个小镇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她这人高傲了一辈子,自是不容易满足,处处都要嫌弃这里几句。半点没庆幸之心,见天儿看谁都不满意。
连带对孙子跟季老爷子都不舒服,处处都要训他们几句。
季老爷子以往并不觉得自己的发妻竟是这种性子?他跟她过了一辈子,鲜少红脸吵架,更别说像今日这般横眉竖眼。
自打他们来到香草镇,季老爷子就发现发妻的各种尖酸刻薄,甚至是惹是生非。
季老爷子处处让着她,只想着老年夫妻,能不吵就不吵,免得让孩子们看了伤心。便处处让着季老夫人。
但季老夫人还是不满意,插着腰又明讽暗刺了好一会。
季老爷子耐心用尽,便哼的一声甩袖子走了。
翰哥儿这时候在外面,并不知道家里的两位老人又吵架了。
他这会正往瑜姐儿跟月姐儿往日常玩的地方在找着她们的身影。
瑜姐儿今天恰好没跟月姐儿在一起。
她早上起来吃完饭就跟钱老太出门买布匹去了。
如今她个头又长了一点,家里的衣裳都小了。
她娘准备在她小表弟的满月宴上给她做身新衣裳穿,便让钱老太带她出来挑布料了。
钱老太如今爱出门子的很,成日带瑜姐儿出去串门。
余氏有了钱老太帮忙带大闺女,时间也比较充裕。
她一边带团姐儿,一边料理家事跟铺子,日子倒也过的充实。
钱老太这段时间带孩子也带出心得来了。
她觉得孩子家家的无非贪吃爱玩,其他也没什么不好带的。
你只要给她买点零嘴,再带她出去逛逛,她就能自己玩一整天,都不用大人哄的。简直不太简单哦~
瑜姐儿:…那您是刚好碰上我了,换别的娃子您试试?
————
此时祖孙俩人正在布料铺子里兴致满满的挑着布匹呢。
翰哥儿一路找过来,还以为今儿遇不到那两个小屁孩了。
不成想,他刚走到布子铺,就看到瑜姐儿的身影。
瑜姐儿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