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在屋内聊了许久,余老娘才来喊人。
“还聊着呢,快出去坐席了,晚了可吃不到咯。”
老妇新媳听了她的话,不由拿起帕子、捂嘴笑了。
“就你贫嘴,如今当了外祖母就是神气了?”说这话的乃是余老娘年轻时的闺中密友,两人相熟多年,说话自然不外道。
余老娘也不谦虚,大大方方应了。“那是,内祖母跟外祖母我都做了,自然要嘚瑟一下的不是?”
“得得得,你嘴厉害,说不过你。“
“走吧,吃席去,省的被这嘴巧的说倒咯。”
“哈哈哈~”妇人们都被她们给逗乐了,纷纷笑了起来。
一众妇人见时辰差不多了,纷纷放下满月礼,然后逐个出去了。
因为个人礼物贵重不一,所以香草镇的风俗都是快吃饭的时候再放满月礼的,这样也省的礼品差太多而尴尬。
等到人都走光后,余氏才累的瘫下肩膀。
余老娘见她这样,还笑她。“看把你懒的,这才多会儿,就累了?”
余氏当着亲娘的面,也不装贤淑了,整个人累的倒在床上准备歪一会。
余老娘笑着把她拉起来。“先别睡,你大嫂二嫂就快过来了。你待会替娘招待一下她们,娘就不过去了。”
余氏诧异,“大嫂二嫂也来了?”
说到余氏的大嫂跟二嫂,那两位可真不是省油的灯。余老娘一看她们就心烦,索性直接推给闺女了。
余氏也知道老娘跟两个嫂子不和也不是一两日了。就连她也不是很喜欢那两个嫂子的性子。
她大嫂蒋氏是个读书人家的闺女,有个秀才爹。
余大郎成亲的比较晚,因为那时候的余家还比较穷苦,所以余大郎想多走几年货再成亲。
余老年不想委屈儿子随便娶,也就同意他让多做几年生意再娶妻。
后来余大郎跟余二郎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富裕起来后,余老娘这才有心情给他们操办婚事。
为了这两个儿子的亲事,余老娘可谓花了许多心思。
她先是花了许多媒婆钱去托媒婆问了许多户人家。然后一个人忙里忙外挑挑选选,最后才在隔壁镇上找了个秀才家的闺女、蒋氏。
余老娘把这事跟大儿子说了,然后问余大郎愿不愿意相看?
余大郎听完对方的描述,觉得可以见见。于是两个男女在媒婆跟岳丈家的促成下,就见了一面。
两人虽是匆匆一瞥,却都相互满意,于是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余大郎的媳妇蒋氏是个心气儿高的妇人。
她原本看不上货郎起家的余大郎。不过因着第一次见面余大郎那英俊的相貌和谈吐,蒋氏到底抵不过余大郎的魅力,立马就点头同意了。
至于余二郎的亲事,跟余大郎也相差无几。
余老娘从不偏薄哪个孩子,都一样疼。
她怕二儿子娶的比大哥差会有意见,所以又花了许多媒婆钱去附近搜喽秀才家的姑娘。
时下秀才寥寥无几,而且让秀才家的姑娘嫁给商贩人家,对方也不一定乐意。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是秀才,也有穷秀才的。
所幸在媒婆的千辛万苦下,终于在香草镇附近的村庄里找到了一位秀才之女的江氏。
于是这二儿子的婚事也有了着落。
这江家闺女跟蒋氏长相都差不多,属于小清秀,还有点文墨气息。而且家里都有个秀才爹。
不过二媳妇家里比大媳妇家里要穷上许多。
两个媳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而相处不来。
二媳妇江氏虽是个秀才的闺女,却市侩的很。处处都要跟嫂子攀比。
余老娘有时候给她们两匹扯布子,二媳妇都能斤斤计较,说她偏心。
余老娘当时那个气啊,明明一模一样的料子,她偏个屁心!!
为此余老娘还当面训了她一通,骂她,“爱要不要,不要滚蛋。”
就这一句气话,这二媳妇立马跑回去跟余二郎告状,说余老娘偏心不爱他这个儿子,所以处处针对她。
余老娘简直想骂爹!!
若不是怕二儿子跟自己生嫌隙,余老娘还真想把这狗东西休回去。
这江氏真是一个搅屎棍,成天挑唆他们的母子关系。惹的家宅不宁。
最关键的是,她家大儿媳妇蒋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蒋氏表面知书达理,背地里可没少使软刀子。
总的来说,这两个儿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
因为自家媳妇的枕头风,余家两个兄弟之间也都生了嫌隙。
余老娘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干脆直接分家。
至于分家怎么分,都是她说了算。
银子平分,房产平分。反正谁也没有多一毛,看这两个媳妇还怎么叽歪!
绕是这么公平,那二媳妇江氏还是有意见!
她贼眉鼠眼道。“娘那不是还有私产吗,怎的给这么少?”
大媳妇嘴上虽然没应承,但她的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余老娘当时险些气晕过去,她怒指两个儿子。“你们就让这两个狗东西这么欺负你们娘?自打娶了她们进门来,哪次有好东西没分给她们?”
余大郎跟余二郎听后不语,脸上都带着不满,显然平日里没少被自家媳妇挑唆。
余老娘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窝火,她气的拍桌、怒骂儿子。
“你们扪心自问,她们自打嫁进余家来,都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家里屁点事都不做,成天就惦记着婆婆的钱袋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