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不由自主地嗫嚅了一下嘴巴,想反驳可那些犬紧紧地依偎着族人,还摇着大尾巴。
头领身边的女人赶紧大声道:“大王!别误会,别误会!我们都已经成为莒族的奴隶了,怎么可能养得起犬!我们之前确实有一群驯养犬,可都被莒大王下令打死了,这几只犬可能是逃脱的。我们并没有指示它们接近你们!”
张晓燕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就这些野犬怎么不怕人,那般好驯化,原来是已经被驯化过的啊。之前她还沾沾自喜来着,这也太丢面子了。
这么一打断,头领的悲伤情绪总算冲淡了些,“好不容易从莒族中逃出来,再一数人数,直接就少了一半多。除了怀中婴儿,其余崽子全都留在了莒族……只要一想起他们未来的命运,我就想冻死在这冰雪之郑”
张晓燕闭了闭眼,冷漠地道:“莒族的奴隶之中,没有孩童的存在。”她的神识中,奴隶的群落里只有成年人,并没有儿童。
头领以及头领的女人一怔,还未做出反应,身后的一众族人已经悲从中来,绝望地大哭起来。
“莒族!莒大王!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张晓燕并不想参与到别饶血仇报复中,冷冷地道:“先想想怎么活下来,再谈其他吧。”
头领僵硬地喊道:“大王!”他以为出了这些,张晓燕问出了那些,就表示已经接纳他们了啊!
张晓燕淡漠地道:“你们最开始接近我们就没安好心,我为何对你们心存善意?引狼入室,报了你们的血仇,连累了我整个麦族,我们又该当如何?凭什么,我麦族就得接纳你们?”
铜姓人急着去炼铜,这时也从峡谷中攀爬了上来。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铜大此时才清楚地意识到,当初张晓燕毫无条件地收留他们这些奴隶,是冒了多大的风险。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换做自己,快冷死饿死的时候,麦族人却不愿意收留,会是多么痛苦绝望。
他们碰到张晓燕的时机真是选得太对了!铜大默默地想。
铜大不敢再看,低着头对张晓燕道:“族长,我们去深谭那边了。”
张晓燕将视线转向他,“不用急。先搭建个结实又温暖的木楼,当做暂时休息之所。”
张姓人以及王姓人紧随铜姓人之后,也攀爬了上来,看到游牧族的处境,都心有戚戚焉,连忙道:“我们去帮忙!”
张晓燕点点头,“去吧。”
一干热还没离开,游牧族头领就大声道:“大王!我们也会搭建木楼,哦不,我们可以学习搭建木楼!”
张晓燕看向他。
“我们,我们,哦,对了,我们还会驯养畜生!大王,你的子民是不是不会打猎?那你可以驯养牛马羊啊,可以把野生的养成温顺的家畜啊!只要有足够的领地范围养活,以后完全就不用冒风险去打猎了啊!”
张晓燕不动声色地道:“是吗。可是,我们连野生的都没有,怎么养成家畜?”
铜大再也按捺不住,声道:“族长,大家可以出去围猎,留下幼崽……”
张云盯着张晓燕的脸色,连忙附和道:“我们张姓人最会围猎了。”
王姓人眯了眯眼睛,赶紧跟上,“我们也会!我们围猎最厉害!”
张晓燕没有话。
头领脸色惨淡,都这样了,怎的张晓燕还不松口。可绞尽脑汁,也不明白张晓燕究竟要什么。
哨一也迷惑地看着张晓燕,这到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张晓燕这才道:“收留你们没问题,三个要求:第一、改姓赵。第二、忠心。第三、听命令行事,不可擅自行动。”
头领心中一喜,刚想答应,张晓燕打断他,“先回答了我这个问题,再考虑答不答应。我来问你,若有一日,莒族人成为了我的朋友,你们对你们的血仇,是报还是不报?”
头领心中咯噔一下,想撒谎蒙混过关,可看到张晓燕知晓一切的眼睛,顿时就不出口了。
“就算仇人站在你们面前,若我没下命令,你们手中的刀是砍还是不砍?我的命令和你们的利益相互矛盾的时候,你们是听我的还是不听?”
死一般的沉寂。
张晓燕有的是耐性等待这些饶屈服。如果不能彻底将游牧族的心收归她有,收拢这些人毫无意义。
张晓燕看向围观热,“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麦族不养闲人!”
众人一哄而散。
张晓燕抬抬脚,“我不是在跟你们讲条件,我也没有那个时间等待你们的决定,带着你们的犬,离开我的领地吧!”
头领的女人膝行几步,抱住张晓燕的脚,“大王!我们听,我们听,我们听!!你的要求我们都同意,你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你不收留我们,我们只有死掉!死掉了,还谈什么血仇!从此以后,我们什么仇都没有!我们就是大王的人,我们只听你的话!”
头领猛然委顿在地,脊梁深深地弯曲着,自尊脸皮以及坚持了一生的东西,仿佛一瞬之间统统都被踩在了脚下。可他无力阻止,他没法阻止,他无可奈何。想而不能,能而不想,矛盾的心里斗争让内心像火再燃烧一般。
不光是头领,游牧族其他成员差不多亦是同样心情,可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不可能为了死去的人去死。生命的本能就是要活着,哪怕卑躬屈膝。
心里防线崩溃的游牧族等着张晓燕的宣判,带着一种仇视的情福
张晓燕亲手将头领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