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七嫂眼中竟是这样没用的一个,连肉都不会买。不过,回头一想,她好像真的挺没用。不光肉不会买,菜也不怎么会烧,衣服也不怎么会做,凡事都是马马虎虎。
她从角门里出来,顺着墙根儿向前走。
钱如意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养成的溜墙根儿的毛病。也许是那次土匪进村留下的后遗症。反正她就觉得溜墙根儿,心里踏实,有安全福
溜着,溜着……
咦……
啊……
这墙上是什么东东?
钱如意看着墙上画的圈圈叉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福要这是孩子画的吧。不大可能。经略司是衙门重地。原来的时候这里有是有名的鬼屋,周边很是荒凉。孩子没有,野鸡、野兔子倒是有几只,后来被凝翠给逮的差不多了。
现在虽然人多了起来。一部分是老贤王带来的,剩下就是卫善从玉匣关借来的三万大军。这些人里不可能有孩子。
那就只剩下笨笨和丫丫了。
钱如意比划了一下,那记号花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四岁孩子能够着的。而且,笨笨和丫丫是不可能在没人看护的情况下,溜着墙根儿玩儿的。
钱如意这一发现,顿时就引起了她的疑心。心,别是妨之流留下的什么暗号之类的吧?
她原本是溜着墙根儿向前走的,想到这里,转头又开始往回走。走到角门的另一侧,只见墙上也画着一个和前面那个符号差不多的符号。
钱如意有些不淡定了。
她推开角门又回去了。
七嫂听见响动,从屋里探头出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钱如意道:“我又不想去了。”
对于钱如意这样的反复任性,七嫂已经习惯了。摇了摇头就自去做她的饭菜。
钱如意将角门闩上,用手摇晃了一下,觉得角门还算结实。这才往老贤王的院子里走去。
她才走到正院,忽然听见屋里传来陆子峰的声音。下意识的,她将脚步一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以为陆子峰去公干了,没想到转了一圈他就在隔壁。
值守在门外的侍女看见了钱如意,笑道:“陆家娘子来了?老太妃一早还念叨你呢。”
钱如意点头,这才步上台阶。
侍女帮她掀起帘子来。钱如意站在门槛外头,抬眼向屋内望去,只见陆子峰也正想她这边望来。夫妻二人就这般隔着门槛相识而望了一眼,而后又各自转开了眼眸。
钱如意走进去,向老太妃行礼问安。
老太妃笑道:“正好你来了,不然一会儿我就要去找你算账了。我们老脸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寻乐子,颐养年来的。你家的女婿倒是会给我家老王找事情做。如今办差,都办到我面前来了。”
钱如意陪笑道:“让您受累了。您心里要是不乐意,看在他是为国为民份上,打我两下出出气罢了。”
老太妃笑道:“你们倒是夫唱妇随的恩爱模样。我要真打了你,岂不叫人骂我老糊涂?”
老贤王也跟着笑起来:“正好,你丈夫正给我出难题。我来问问你,要是换了你,你要怎么做?”
钱如意看了陆子峰一眼,转向老贤王道:“您可别拿我来取笑,我一个女人家,又知道什么?”
老太妃拉着钱如意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你且听听,又碍着什么了。”
老贤王向陆子峰使个眼色。
陆子峰显然不想,吱唔道:“这事……”
老贤王道:“你吱唔什么,快。”
陆子峰微微垂了眼睑道:“外头那一百二十一个恶贼,如何处置?”
钱如意听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贤王道:“看吧,连你媳妇都不好回答,你倒来问我。老夫虽然顶着个老王爷的名头,可是即不是这里的正堂主事,又不是执掌一地的封侯。你讨主意也不该讨到我这里吧?”
陆子峰面露难色。
钱如意明白了一多半,必定是卫善又在其中搞鬼。陆子峰有口难言。她看向老贤王道:“咱们先不这个。千岁,您可见过这个……”她着,就从老太妃手边的茶碗了,倒了一点儿茶水出来,拿手指沾了在桌子上画出了外头见到的符号。
老王爷看了一眼,顿时皱了眉头:“你从哪里看到的这个符号?”
钱如意一看,有门儿:“您见过么?”
“这是早年间一个江湖帮派的暗号,起来,我见这个暗号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又是哪里知道的?”
钱如意指了指外头:“我无意见在角门两侧的墙上看到的。觉得奇怪,就来找您问一问。咱们家里,顶数您见多识广了。”
老贤王根本无暇听她拍马屁,转向陆子峰道:“你,你到底是怎么轻易就抓到那么多匪徒的?”
陆子峰看老王爷的神色,不敢怠慢:“是胡大追踪他们,无意见发现了他们聚集的一个窝点。晚辈让人化妆成卖酒人,在酒里下了méng_hàn_yào。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老贤王反问道:“如此简单,你就没有想过其中有诈?”
陆子峰愕然。
老贤王略一思索道:“罢了。你回跨院去吧。明日之前不要再出门了。让你手底下可用的几个人,也都警醒着些。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了。”
陆子峰不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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