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楼想着这些往事,倏地笑了笑,他虽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而父亲待他比亲生儿子还亲。
父亲对他的养育之恩,将军府的众人对他有如亲人般,他怎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牵连父亲和将军府。
所以,为了不被牵连父亲和将军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儿和别人离开。
沈疏楼摸了摸手腕的那截护腕铁甲,看了许久,最后拆下将它丢弃在荒草里。
刚才,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骗她。
东皇钰不会动江家,但不是不会动他。
他说过不会连累江老将军,早在来之前,他卸下了军中所有事物。
他唯一骗了她的,大概是哄她走的时候说的那句:“很快,我便会去找你。”
铁甲似乎撞到了石头,叮咚一声清脆的响,一切荣华富贵、锦绣前程,便就此抛弃。
当时,他去找父亲时,准备将此事告知于他,而沈老将军好像早就猜到似的。
老将军迟暮的苍老面孔在烛火下昏暗不定,不待沈疏楼开口说话,老将军抢先说道,“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就放手去做吧,不用顾虑为父。”
有父如此,儿复何求。
一向感情内敛的沈疏楼因为沈老将军的这句话,有些哽咽道,“多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