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看看。”东皇钰有些疲倦的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捏着眉心。
宣染见他实在是累了,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将轻纱放在了苏怜心的手腕处。
微凉的指尖轻轻的搭了上去,他挑了挑狭长的眉,随后收回了手,看向了苏怜心,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疏离的开口,“苏小姐中毒了,发高热也是因为中毒,而且,此毒已经攻心。”
听见宣染的判定后,苏怜心脸上并没有闪过惊讶的神色,她小脸上带着一丝凄凉,有些无措的看向了东皇钰。
东皇钰却是惊讶,皱眉看向苏怜心,见她没有意外,便知道,她是知晓自己中毒的事情的,他开口问道:“为何会中毒?”
苏怜心纤细的手揪着自己的床褥,绞来绞去,很是犹豫,思来想去,犹豫了很久后终究开口道,“一年前,我跌进了沼泽中,因为是荒郊野外的,四周都无人居住,我便在沼泽中待了一月之。为了活下来,我每天只有食沼泽里的花草。一月之后,有猎户进林子中打猎,发现了我,这才得救。而那个时候,我才从猎户的嘴中知道……那些花草全是带有毒性的,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宣染撇了撇嘴,随后看向了苏怜心,墨色瞳孔中带着一丝冷意,他缓缓道:“苏小姐,在下听你这么一说,甚是佩服你求生的意志!”
没有听出宣染语气中的讥讽之意,苏怜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东皇钰有些警告的看向宣染,问道:“可有法子解毒?”
“不知。”宣染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这才开口说道,“苏小姐吃的花草太杂,毒性各有不同,在不清楚到底有哪些毒性,我现在只有先配点药,暂时的压一压苏小姐身上的毒性,免得毒深入骨髓了。只是,我有些好奇,这一年里,柳小姐是如何压制毒性的?”
闻言,苏怜心偏了偏头,有些懵懂的看向宣染,随后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当时,我知道自己中毒后,便找了一个江湖郎中,他给我开了些药,我吃了后,没有中毒的现象,我便没有管了。除了身子骨弱了一些以外,毫无异常。”
宣染微微挑眉,还想问什么,东皇钰却先一步开口了。
他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复杂,询问道:“当初,是不是颜儿害得你?”
“颜儿?”苏怜心眸色微微的变了变,眼底深处划过了一抹亮光,快到让两个大男人都看不见。
她清了清嗓子,随后好奇的反问道,“王爷是想问一年前的事吗?”
“嗯。”
“一年前……啊!”苏怜心才说二字,脸色骤变,娇媚的小脸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她的双手扣着自己的头,眼角处划出了一丝泪痕。
宣染脸色一变,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来到了她面前检查。
苏怜心疼的厉害,低低的哽咽着,随后竟然疼的昏了过去。
“别看我,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把这么多混杂在一起的毒给解掉,我只能去配药压制。”宣染见她昏了过去,便松开了手,见东皇钰沉沉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似是想到了什么,宣染叹了一口气,随后上下打量着东皇钰的喜服,开口道,“阿钰,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去看的是你的王妃,而不是呆在这里。你可知,你的王妃在新婚之夜被你冷落了整整一夜。”
寂静的屋子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味儿,桌上放着的是一片狼藉,朱红色的圆凳歪到在了地上,像是被人给入室抢劫了一番,很是混乱。
而床上,歪歪扭扭的倒着一个身着喜服的女子,她一头的青丝倾斜了红鸾软被上。
细细的眉毛轻轻的皱着,仿佛在睡梦中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长长的羽睫卷而翘,挺立的鼻子微微泛红,红唇带着一抹诱人色颜色,诱人一撷芳泽。
熏衣见顾卿颜已经过了中午了,还未有起床,在门外踱来踱去,最终还是悄悄的推开贴着“囍”字的门。见屋中景象,秀眉皱着,随后提着自己的裙子,轻轻的靠近床上的人儿。
“小姐,你醒了没有?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熏衣轻轻的晃了晃床上睡得正香的人,语气中带着心疼和一丝气恼。
她心疼小姐无端遭受这些苦难,气恼夜王爷心中挂念着苏小姐将她家小姐抛弃在了洞房花烛夜中虽然,她家小姐还不算正式的王妃。
毕竟,最后那一拜没完成。
可是……这样,对于她的小姐而言,只是雪上加霜罢了。
顾卿颜在混沌中听见一个浅浅的声音唤着自己,本就微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她转了转自己的脸庞,挣扎几番,总算是适应了双眸中的酸涩感。看向床边冲她微笑的熏衣,再望了望外边的天光,沙哑着声音开口:“熏衣,现在是何时?”
“小姐,现在已经是申时了!”熏衣见她有要起来的动作,赶紧将自己的手深了出去,扶着她坐了起来。
顾卿颜起身后,入目便是房间中的那一片混乱,脑袋中的片段有些模糊,她做了什么呢?
出神的看着那在地上碎了的玉杯,垂着双眸,细细的思索。
似乎,她什么也没有做,可似乎,她又什么都做了。
比如,自己一人将那本该二人一起共饮的合卺酒给喝完了,一丝不剩;
也比如,她一人将那桌上寓意美好的红枣与桂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