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忌面现迟疑之色,又很快敛去,尽数化为坚定,沉声道:“请师父赎罪,无忌不孝,想加入明教。”说罢,双目紧盯着张三丰,眼神略显担忧,一副生恐张三丰生气的样子。
谁知,张三丰却并未生气,只是平和的问道:“为何?”也是了,以张三丰的宗师气度,又岂会在意这些区区的门户之见。名门正派也好,还是魔教也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况且,魔教,就真的都是一些人人必诛的大魔头吗?
谢无忌连忙回道:“纵观当今天下,正道当以武当、少林、峨眉、昆仑、崆峒、华山六派为首,然六大门派向来都是貌合神离,行事更是自扫门前雪,虽有抗蒙之心,却少有付之行动。而相反,明教之人虽行事乖张,更多有奸邪之辈,但也不可否认,他们抗蒙之心更甚。据徒儿所知,明教五散人,五行旗在各地组织义军,已颇见成效。徒儿相信,长此以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必可使得蒙元皇朝疲于应付,若再有人能够运筹得当,将之拧成一股绳,更有极大的几率将蒙元皇朝一举推翻……”
张三丰略微点了点头,但眉宇间,不无认同之色。显然,对于谢无忌的这番说辞,他也大为认同。无论魔教的声名再如何狼藉都好,但抗元一事,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抹杀的事实。
谢无忌见此,信心更足了几分,说道:“所以,还请师父恩准,准许徒儿加入明教五行旗,亲身参与其中,作那个运筹帷幄之人,推动这股大势,推翻蒙元皇朝,恢复我汉人江山。徒儿相信,以徒儿的身世,只要谋划得当,应有很大机会能够成事。”
张三丰听了,沉默不语,这却让谢无忌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若张三丰执意不允,谢无忌也就只能另寻他法了。张三丰不仅对他有救命之恩,更对他有教养之德,若非必要,谢无忌又怎会违逆他呢?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之前的所有设想,都必须推倒重来,并且今后行事起来,却更要难上数倍不止。
“无忌,”就在张无忌已彻底失望之时,张三丰这才缓缓说道:“你欲加入明教,所某甚大,为师自不会不同意。但据为师所知,在明教之中,左右光明二使,四大护教法王,武功都属江湖绝顶,远非现在的你所能匹敌。并且,就像你所说那样,明教中人行事难免乖张,若你无法真正压服他们,不仅无法成事,更是危险之极。是以,除非你武功超过莲舟,否则为师断不会同意你如此冒险的。”在张三丰的八位徒弟之中,若单论武功最高者,当属俞莲舟无疑。
谢无忌这才恍然,原来张三丰只是单纯的担心他的安危,不由得心下大为感动,但面上却毫不退缩,坚定的说道:“师父,徒儿保证,三年之内,必可胜过二哥。”
“三年?”张三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说道:“无忌,那你可要努力了,莲舟在你们八人中,武功最强,武道之心最坚,可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谢无忌对此,到是深以为然,但仍对自己信心十足。不过,若能有张三丰这个武道宗师指点,想来更能进境神速,或许连三年的时间都用不上。想到这,谢无忌忙俯身恳求道:“一直以来,徒儿的武道之路都多为自行摸索,故而还很不成熟,是以想请师父多多指点。”
张三丰含笑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无忌,从今天起,你就于此处,和为师一同清修吧。为师自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谢无忌大喜过望,忙不迭的问出他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问道:“师父,何为先天?”
张三丰答道:“凡先天者,周身每一寸血肉、肌肤、骨髓,都尽返先天,能真气外放,伤人于无形。”
谢无忌又问:“那是否,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玄关,就可达到先天之境?”
“你所说的,只是半步先天。”张三丰轻摇了摇头,说道:“所谓先天,是一种神气合一的境界,不仅要求性命玄关皆开,功力达到一定的境界,更需要对武之一道有更深的体悟。”
“这……”谢无忌微微一怔,似有所悟,但对如何能达到先天境界,还是不明所以,忙追问道:“师父,那如何才能达到先天境界呢?”上一世,谢无忌早早就已达到了后天后期,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过那道门槛,别说是先天境界,就是半步先天,都遥不可及。是以,他最关心就是这个问题。
张三丰和声道:“无忌,以你的天资,达到半步先天到是不难,为师自会全力助你。但对武道的理解,可悟不可言,玄之又玄,这方面为师却帮不了你什么,还需要你自行去体悟。”
谢无忌顿时傻眼,这不等于没说吗?脸上亦不由得显出失望之色。
张三丰笑道:“无忌,你要知道,每个人,对武道的理解都各有不同,为师的武道,却并不一定适合你。不过,为师相信,只要你肯努力,终会悟出自己的武道。”
谢无忌眼中精芒闪烁,也不再失望,对自己同样是信心十足。不过,谢无忌仍对张三丰的武道有所好奇,又问道:“师父,你的武道是什么呢?”
张三丰悠悠说道:“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