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胡青牛一听到谢无忌此言,当即勃然色变,温怒道:“还请虎王见谅,此事赎属下不能答应。属下早年就已发誓,今生非教内兄弟不治,所以还请虎王不要再为难属下了。”
“哦?”谢无忌虽早有心理准备,但有见胡青牛拒绝的如此干脆,仍不由得面色一沉,凝声道:“胡先生,难道你就不能为本座破例一次吗?”
胡青牛确是面色丝毫不变,语气冷硬的回道:“若是虎王欲救之人是教内的兄弟,属下自当义不容辞。但若是要救治那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属下即便是死,也难以从命。”说着,更是毫不示弱的与谢无忌对视着,其心甚坚,不容半点转圜。
对此,谢无忌大感头痛,却也不愿和胡青牛闹得太僵。至于说以武力,甚至是胡青牛的生死来威胁,他还做不出那么没品的事情,毕竟刚刚胡青牛才医治了常遇春,也是对他有恩。
二人又僵持了好半晌,谢无忌方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胡先生言重了,即便胡先生最终还是拒绝本座,本座也不会做出伤害胡先生的这等恩将仇报之事。只不过,本座心中有个疑问,为何胡先生对那些名门正派,有如此之深的成见呢?需知,名门正派之中,也不乏真心推翻元庭的真英雄。就连本座,亦是出身武当派。”
“这……”胡青牛一阵沉默,并不谈起个中隐情。
有见胡青牛如此执拗,谢无忌亦是无可奈何,唯有再劝道:“当年,若非师尊所救,本座早已丧命奸贼之手,对于师门的恩情,本座自是不敢相忘。所以,本座恳请胡先生,再好好考虑一下。只要胡先生肯屈尊,前往武当山,救治我那三师兄,有任何要求,本座都定当竭力完成。”
胡青牛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随之又马上变得面无表情,沉声道:“虎王放心,此事属下会好好考虑的。属下还要给常兄弟配药,就不和虎王多聊了。虎王一路劳顿,也请早些休息吧。”说着,叫来小童,吩咐其带谢无忌去休息后,转身大步离去。
“哎,”谢无忌轻叹一声,实是不知胡青牛考虑之后的结果会如何。不过,谢无忌也并非是完全丧失了信心。据原着中记载,谢无忌就知晓至少有两件事,是能够打动胡青牛:其一,化解他和金花婆婆,也就是“紫衫龙王”黛绮丝的恩怨,这也算是救了他和王难姑一命;其二,则是为其除去,他一直想要杀之而后快的大仇人,华山派掌门人鲜于通,为他的胞妹胡青羊报仇雪恨。
七日之后,在胡青牛亲手煎制的草药之下,常遇春的身体彻底痊愈。不过可惜,对于谢无忌所求,胡青牛仍未答应。无奈之下,谢无忌只好继续留在蝴蝶谷,静候胡青牛改变心意。至于说被痊愈之后的常遇春,则动身返回察合台汗国,以贡献自己的力量。
终于,又过了半月有余,胡青牛的态度总算有所软化,虽然他还没有答应谢无忌的请求,但却主动询问起俞岱岩的伤势。仅是如此,也让谢无忌暗暗高兴不已,只要胡青牛肯松口,他就有信心,以此为突破口,让胡青牛彻底改变心意。况且,谢无忌相信,任何一个医生,都拒绝不了像“黑玉断续膏”这等神药,更何况是胡青牛呢?
果然,当听闻谢无忌讲诉了俞岱岩的伤情,以及“黑玉断续膏”的神奇疗效后,胡青牛大为震惊,感慨道:“属下早就听闻,有一味灵药‘黑玉断续膏’,药性极其神奇,能使人断骨重复,没想到竟真的存在……”
谢无忌打铁趁热,劝道:“胡先生,这‘黑玉断续膏’虽然神奇,但若没有能够回春的妙手,却也是无用。所以,本座再次恳请胡先生能够屈尊,随本座去一趟武当山,一施妙手。本座先前所言算数,只要胡先生肯应允,有任何要求,本座都必将竭力去为胡先生完成。”
胡青牛不答,话锋一转,反而问道:“虎王,你可知,属下为何会定下非教中之人不治,更因此获得了一个‘见死不救’的恶名?须知,属下年少之时,也曾潜心学医,立志济世救人,并没有门户之别。”
谢无忌心下一喜,知晓胡青牛终于要袒露心扉了,这就是他的机会,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忙道:“哦?究竟是何原因,本座倒是很想知道。”
“哎,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胡青牛叹息道:“那年,有一人在贵州苗疆,中了金蚕蛊毒,寻到了属下。挨不过那人亲属的苦苦哀求,属下亲自前往救治。经过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属下耗尽心血,总算将那人成功救治。事后,那人感激属下救治之恩,和属下义结金兰。事后,属下带他情同手足,甚至还把自己的胞妹胡青羊许配给他为妻,哪知后来那恶贼却害死了属下的妹妹……而这个恶贼,就是华山派掌门人鲜于通。再后来,属下为了报仇,前后三次找过鲜于通,但属下武功低微,每次都遭惨败而归,最后一次,属下更险些命丧他手。所以,自打那日起,属下就立誓,非教内之人不治,为此还得罪了一个大仇家,致使夫妻不得不分离,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该杀!”谢无忌闻言,勃然大怒,恨声道:“这鲜于通人前人模狗样,没想到竟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真是杀他一千次都不解恨。胡先生,你且放心,本座这就动身,赶往华山,取鲜于通那厮的狗头。”
“虎王……”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