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敏锐的察觉到令狐冲的异样,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发嗔抱怨,反而对令狐冲越发体贴,像是要用她的温柔,来抚慰令狐冲复杂的心。
这时,众人方才想起了杨莲亭这个大祸害,找遍了整个黑木崖,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具森森白骨,满地的血污和碎肉,像是被人将周身的血肉一片片割下而亡,死状痛苦、凄惨之极,当真是触目惊心。若非那件熟悉的副教主服饰,众人还真无法辨认出来。
这一切,自然就是潜伏在日月神教中的锦衣卫所为。不过,却并未引起任我行等人太多的怀疑,只当是之前为他所迫害之人的报复罢了。要知道,杨莲亭在掌权期间,嚣张跋扈,行事阴狠,心下恨极了他的人可是在少数。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令狐冲都留在了黑木崖上,一面恢复伤势,一面与任盈盈温存甜蜜。先后经历了岳灵珊和东方不败两女,使他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珍惜眼前人!
任我行则只是匆匆将伤势暂时压下,就开始着手整顿教务,从总坛开始,在各个堂口紧要的位置上,分别安插上自己的亲信之人,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掌控整个日月神教。而那些早一步投靠任我行的人,纷纷走马上任,大权在握,这让其余下人等看得眼红不已,却也徒呼奈何。一草天子一朝臣,自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历经了大半个月没日没夜的操劳,日月神教的局势总算基本稳定了下来,任我行这才倒出空来,闭关疗伤。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和令狐冲好好聊聊。对于令狐冲,无论使人品武功,任我行都是极为满意,做他的女婿,也是足够。只是不知,令狐冲是否识抬举了?
在任我行的心中,想要做他的女婿,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加入他日月神教。他可不想,有早一日,和自己女婿,甚至是爱女,反目成仇。当然了,若是令狐冲同意此事,任我行也不会亏待令狐冲,任命个副教主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只是个开始,待他百年之后,整个日月神教还不都是他令狐冲的?
任我行的想法是很美好,但对令狐冲的性情却还是太不了解。这不,任我行才刚刚提及此事,都还未来得及许诺诸般好处,便被令狐冲断然拒绝,没有分毫转圜的余地。
任我行勃然大怒,当即翻脸,便欲命人将不识抬举的令狐冲拿下,却被任盈盈悲呼着阻止。最终,任我行虽心疼爱女,没有强行动手,但却仍将令狐冲软禁在了黑木崖之上。
令狐冲当然清楚,若没有任我行的首肯,他是万万下不得黑木崖。但心意却是不曾有半点动摇,就这么和任我行耗上了。
任盈盈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父亲,另一边则是自己的爱郎,二人都真心疼爱自己,无论帮助哪一边,都会伤了另一边的心。但就这么拖一直下去,却也不妥,二人都是心志坚毅之辈,既已下定了决心,就再难以改变。长此以往,终将酿成大祸……
任盈盈终日惶惶不安,任我行和令狐冲刀剑相向,两败俱伤的情景不时浮现在她的眼前。即便只是心中臆想,仍不免心下绞痛,痛不欲生。
终归,此事还是任我行有些强人所难,任盈盈下定决心,偷偷盗出任我行的令牌,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悄悄将令狐冲送下黑木崖。有向问天的暗中配合,任我行倒也并没有察觉,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
黑木崖下,任盈盈偎依在令狐冲的怀中,紧紧抱着令狐冲,眼中满是不舍,和化不开的爱恋。令狐冲则轻拍任盈盈的粉背,心中同样万分不舍,但也无可奈何,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投身日月神教,只有他日再另想办法了。
小情侣临别依依,但可惜,天公却不作美,乌云掩月,没有一丝月光,给日一种阴沉压抑的感觉。
惟恐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二人即便再如何不舍,都不敢过多的耽搁。在任盈盈满眼含泪的目送之下,令狐冲毅然转身,大步向远方急行而去。
任盈盈痴痴望着令狐冲远去的背影,心中没有来的,浮现一股深切的哀伤,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二人未卜的前途……
令狐冲心下不爽,闷头急行,半个时辰后,就已奔出了四十余里,乐平县已遥遥在望。
空旷的官道之上,突然间寒芒乍现,一道阴寒刺骨的剑意直刺向令狐冲面门,几乎将他的身体都要冻僵。
令狐冲大吼一声,都来不及抽剑出鞘,连剑带鞘,堪堪挡住了一道剑意,身体被巨大的力道,冲击得不由自主向后连连退去。
一道蟒袍束带,腥红披风的身影,出现在了令狐冲的面前,右手持剑,周身杀意昂扬,却没有再度追击,只是以长剑遥指令狐冲。
令狐冲眯起了双眼,认出了来人,正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邪麟。心下凛然,不敢怠慢,长剑出鞘,怒喝:“邪麟,你这是何意?”
邪麟目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反应还算不慢,有资格与本座一战。令狐冲,今夜,我便要看看,是你的《独孤九剑》更强,还是我的《辟邪剑法》更利。”说罢,也不不待令狐冲拒绝,挺剑直刺向令狐冲。
令狐冲无故被偷袭,心中窝火,再加之本就对锦衣卫没什么好印象,当即也不客气,向着邪麟对冲而去,手中长剑连连刺出,《独孤九剑》之破剑式全面展开,招招抢攻,不离邪麟周身各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