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自杀,但也不能说完全与你们没有关系,毕竟是在你们随缘医馆出的事,公堂之上断案,也绝不会听从一家之言。”丁石言盯着鬼医沉声说道。
一旁的夏南柯听此,便顺着丁石言的话往下说道,“大人,这件事既然已经公开审理,正如大人所说不能听从一家之言,所以,夏南柯希望大人根据我们的说词,以及现在所掌握的证据、证词,做出正确的判断!”
夏南柯语气顿了顿,见公堂之上的人没有任何表情,心里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但她还是依照之前准备好的说词继续道,“既然这个人是属于自杀,那我们几个便可确定没有杀人,既然没有杀人,大人再把我们几个当成杀人犯处理是不是不太合适?”
一席话,令公堂之上的人禁了声,丁石言看着堂下身形消瘦,却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的女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个叫夏南柯的人说得对,如果云峥真的是自杀,这足够说明他们没有杀人,既然没有杀人,确实没有继续关他们的理由!
无论这个案子最后如何判,只要没有直接杀人,他们便不用抵命,今日这么一闹,这案子怕是只能结了!
可太子殿下那边还没有发话,又怎能这么轻易便了结?!
以太子殿下对待这个女子的态度,如果判她过失杀人,做几年牢,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无罪释放,便难以服众,肯定也不行,不如就罚款吧,既惩罚了人,又让刑部对太子有了交代!
跪在公堂下首的夏南柯看着丁石言的表情,便知他心里的盘算,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她一开始叫小欢这么做便存在了赌的成分,因为屠苏烬留下一句话,说“刑部现在归他管!”
如此嚣张的语气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所以,她赌这位刑部尚书不会太过为难于她。
因为,她进牢之后,太子对她的种种表现相信丁石言都已经看在了眼中!
如今,看来她赌对了,只要她主动出击,为自己争取机会,她便能令刑部快速结案。
因为此案,并非一个疑点重重的案子,如若不是太子强压着,早就已经有所判定了!
她之所以这么急着出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担心屠苏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那样只会令事情复杂化!
如果这件事情在这里就此打住,那便是再好不过的!
约莫过了许久,丁石言见公堂门口处并没有出现人影,而他又不可能令堂下之人一直凉在那里,便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事情有所结果,那本官现在宣判……”
夏南柯与鬼医三人互看一眼,面色不由一喜的等着丁石言的发言……
“慢着!!!”
突然,一声略带温怒的吼叫从刑部公堂之外传了进来!
听到此声,夏南柯自然垂于身侧的手忽然一紧,只见眼睑余光之下,一身杏黄色五爪正面四团金龙朝服佩金黄色腰带面容严肃的屠苏烬从她的眼前走过,连带着,连空气都多了一丝紧张之感!
见屠苏烬出现,端坐于公堂之上的丁石言暗自松了口气,也幸亏太子殿下来得及时,如若已经被他宣判,那这件事便是板上钉钉之事,断无更改可能!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丁石言忙起身相迎!
“起来吧,丁大人辛苦了!”屠苏烬语气淡淡的看着他!
“不辛苦……不辛苦……太子殿下来了就好……”丁石言连忙让人搬来坐椅放在屠苏烬的面前!
而屠苏烬却没有坐,他不紧不慢的来到夏南柯的身边,突然一把扯着她的衣领猛的提了起来,“夏南柯,你好本事啊!”
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鬼医眼神狐疑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本太子正纳闷,为什么父皇会这么快便知道牢狱之中的事,如今你又在此给我上演这么一出,肯定是你派人把消息散布出去的是不是!”
“目的就是借助文武百官之力、借助皇上之力,给我施压,借此早日结案是不是?”屠苏烬想到了所有人,可就是没有想到这消息竟然是面前这个女人放出去的!
如若不是丁石言派人通知他有人击鼓鸣冤,令他亲手压制的案子不得不处理他都没能想到她的身上来!
想到此,屠苏烬愤怒难忍,一脚便狠狠地踹在了夏南柯身边的小欢身上,“你个没用的东西,你知道散布这个有什么后果吗?只会让皇上认为太子沉迷女色,乱了朝纲,你以为夏南柯还能活吗?你这不是在帮她,你这是在害她,你懂吗?”
小欢听着屠苏烬的话语,不顾身体的疼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夏南柯问道,“夏姐姐,这是真的吗?”
而夏南柯眼神一晃,只是淡淡的道,“小欢,你不必自责,这不关你的事!”
小欢见着夏南柯的表情,便知太子说的是真的,不由一阵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如果夏姐姐真的遭遇不测,他是不是就是始作俑者?”
一旁的鬼医看着面前一脸镇静自若的女子,心里不是滋味,她自认为才情、谋断、策略乃至最拿手的医术都不输任何人,但在这个女子面前,她觉得她输得彻底!
当她身处牢狱之中之时,她想到的是等待,等待着有人来救她,或者等待被公审。
而面前这个女子竟然在牢房之中做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女子,她的人生绝对不会平凡,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
“如果,我再晚来一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