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诈,不然我们大皇子早就胜出了!”朗言见状,立即上前气愤的看着巴布赫大喊道。
听着朗言的话,巴布赫突然“哈哈……”大笑几声,带着些许的悲呛与狂妄,那种笑意并没有留在他的眼底。
巴布赫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把他们团团围困住的几万西蜀军道,“我使诈?真是讽刺至极,对付你们这些无耻小人,使什么都不过分!”
“你……”朗言听完,一时气愤,脸涨得通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一只黝黑修长却布满老茧的手,那只手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示意他退下去。
接着,朗言顺着那只手臂向上望去,只见屠苏烬的眼神之中暗藏着狂风暴雨般的宁静,那种可怕,不禁令他的心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自从大皇子出现在西蜀军营起,十几年的戎马生涯,从来没有任何败绩,而如今,他却接连两次被同一个人所伤,与其说是战败,倒不如说是对他从军生涯的一种侮辱,对他强悍的尊严的挑战!
“西蜀大军听令!”屠苏烬稳稳的高坐于骏马之上,睥睨着巴布赫以及那些南蛮军,嘴角同样露出残酷的笑意,“给我杀!”
一声令下,风云突变,早已经埋伏好的西蜀军从芦苇丛里冲了出来,一个个提着长刀朝巴布赫这边而来。
连绵上百里的芦苇地被屠苏烬的七万精兵包围了起来,远远的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在那些大军面前,巴布赫的军队简直是如同蝼蚁般的存在。
此时的巴布赫面对如潮水般涌过来的西蜀军,遂仰天长啸一声,手中金色的大刀直指天际道,“我南蛮的勇士们,害得你们家破人亡,忍饥挨饿的就是这些西蜀军,为了我们共同的南蛮,战斗吧,我将带领你们迎接南蛮的明天!”
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芦苇地每个角落,天空中惊起无数飞鸟,低空盘旋,带着紧张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鲜血,注定将染红皖城的土地!
“杀……杀……”
“杀……杀……杀……”
喊杀声响彻云霄,当士兵们的刀剑真正接触的刹那,我们才真正体会什么是血肉横飞、皮开肉绽,什么是面目狰狞、痛苦呻吟,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数以万计的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冲锋陷阵,死亡,变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东西,这里的所有人将不再是有纪律,有血肉的将士,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亡命之徒!
不一会,空气中浓重得几欲作呕的血腥味瞬间笼罩了整个芦苇地,本来已经灰败、枯黄的芦苇现在却在鲜血的沁润下变得摇曳起来。
很快,巴布赫是兵马被消灭了大半,而屠苏烬这边也是死伤无数。
在那无数堆积的尸首处,屠苏烬一人一马木讷的看着前方,他腿脚处的灰色锦缎上满是鲜血,随手解决完一个冲自己而来的南蛮兵之后,他双腿一蹬,朝巴布赫所在的地方而去!
而此时的巴布赫同样与那些奋勇杀敌的南蛮军一样满身是血,手臂与后背各有一处深可刺骨的刀伤,本就还没来得及包扎的伤口在巴布赫的猛力的挥动之下,时不时的破绽而冒出血来,看起来狰狞恐怖又感觉异常疼痛。
“巴布赫,成王败寇,你投降吧!”屠苏烬立于马背之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口吻道。
“砰……噗呲……”巴布赫眼神嗜血的看着他怒吼道,“我南蛮士兵,只有战死,决不投降!”
声音带着穿透石碑的力量,击中在场还活着的南蛮军的心,而这时的屠苏烬嘴角处突然隐现一抹残酷的笑意,他嗜血般的低语道,“那,你就去死吧!”
在屠苏烬的带领下,本就占了上风的西蜀军越发勇猛无敌了,战鼓如擂,声势浩荡、硝烟弥漫、遮云蔽日,没过多久,就把巴布赫的南蛮军打得溃不成军。
而反观巴布赫这边,本就身中埋伏,又是以少敌多,面对的还是素有战神之称的屠苏烬,战败,似乎已经是注定的!
“嗯哼……”只见巴布赫闷哼一声,从战马上滚落下来,倒在了无数尸体所掩盖的土地之上。
刚抬头,一柄银晃晃的红缨枪就抵在了他的脖颈间,枪头上所带出来的寒气传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这一战,你输了!”屠苏烬仍旧坐于骏马之上,神情严肃的盯着巴布赫!
“南蛮军听着,你们族长已经被我们生擒了,赶快投降,投降者不杀!”朗言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令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南蛮军军心溃散,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屠苏烬赞许的看了一眼朗言,又转头对着巴布赫语气冰冷的道,“巴布赫,三年前一战,你虽然侥幸赢了我,但也已经伤了国体,第二年,又遇寒潮,天大寒,颗粒无收,冻死,饿死者无数,我猜想,你现在带领的这些南蛮军已经是你所能拿出来的最后的军队了,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听到屠苏烬的分析,巴布赫不露败者之态的直视着他,“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你们西蜀想把我们南蛮变成你们的附属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你西蜀军强行攻城略地,我们南蛮也不会到达食不果腹的地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
屠苏烬深深的望着巴布赫,突然想到两年前的寒潮,以南蛮的国力,不可能那么快挺过去,肯定有人在帮他们,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她!
想到此,屠苏烬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