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就在杂货铺前面的空地上吃,有熟人路过的时候会看一眼,“吃什么菜?”
有人需要买东西的时候,放下碗//
至于路边的尘土或者汽车尾烟什么的,统统当‘补品’一起吃下肚去了。有铺子的人,一般都是这样做的。
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大菌当细菌,细菌当补品。
“吃什么菜?只有瘦肉?女儿考上了好大学,也不吃个好的?”一个看起来脸熟但叫不出明白的人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他们家的饭桌。
“今天的瘦肉不错。”小舅舅一边喝酒一边吃肉。
小舅舅像外公,喜欢喝酒,但喝不多。小舅舅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很快就能忘记生活中的那些不愉快。
有酒,有肉,有工作,他就能高兴,踏实。
虽然才刚被大哥给坑了,但也不会想太多。属于万事不上心的一类男人。工作的时候,他不怕苦,不怕累,埋头苦干。
然后生活能力底下,情商不高。
就好像外公说的那样,是需要有人带着的人。
简单是福。
但有时候也很让人无奈的。
上辈子,外公会突然去世,就和小舅的蠢有关。
外婆去世了,外公的精神不太好。阿爸就让两个舅舅带外公去医院检查一下,体检。
看看有哪些老人病,需要注意什么。
但两个舅舅都觉得,女儿和妻子相继去世,外公的精神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多抽时间陪陪外公就好,没有必要去医院。
他们对医院实在没有太多的好感。
总觉得好好的人去体检,也能检出这样那样的病。没去医院就没有病,去了医院没病也有病。
大家都很排斥去医院,更排斥体检。
特别是一些老人,听到说要去医院就骂人,总觉得说去医院就是诅咒他们生病。如果真的病了,就更不愿意去医院了。
因为怕回不来。
只是,还没有等舅舅带外公去体检,外公就病了。
小舅舅就把外公送到镇医院去。
医生说是心情抑郁,不是什么大病,不用太担心。
然后小舅舅就真的以为不是大病,守着外公吊针,在医院住了两天。然而,突然的,外公病重送到市医院,就再没有回来。
在外公去世后,小舅舅才说,原来外公在镇医院吊针的时候,出现了弄错针水的情况。
把旁边病床病人的针水打在了外公身上。
当时,他问了医生,就因为医生说‘这是葡萄糖水,都是一样的,没有关系。’小舅舅就天真的以为没有关系,没有多想。
在外公病重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还是在外公下葬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说给阿爸听。
阿爸直接喊着要打人,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打错针水,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
阿爸克制住没有打人,但大舅打了,直骂“蠢货。”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葡萄糖水?”
小舅舅一脸无辜:“医生说的啊。”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医生说没有关系。”
没有办法。
外公是在市医院去世的,而且镇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不承认打错针水,说小舅舅污蔑。
没有证据,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陈白羽知道,后来打错针的护士,还有那个说‘没有关系’的医生都在下夜班的路上被人打断了腿。
陈白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舅舅。
小舅舅平时接触的人不多,每天都是工作工作。而且,建筑工地的人都是大老粗,思想简单。
生活上有阿妈和小舅母在,什么都不需要多想。整个人单纯得有些无知,或者说蠢得让人无奈。
小舅就和小舅母和他们家吃住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多想。小舅舅就好像一个长不大的人。
小时候有外公外婆护着,长大后跟着大舅舅,有大舅舅照顾着,和大舅舅决裂后又跟着阿爸。
总之,小舅舅一辈子都不用操心生活,只要按时开工就好。
看着小舅舅还年轻的脸,陈白羽感慨,有些人真是上天的宠儿。虽然
“今天这肉炒得不错,很嫩。”小舅舅一边倒烧酒,一边吃肉。
酒是很便宜的九江双蒸,现在是两元一瓶。再过几年,会是五元,然后是七元,直到2010年都没有超过十元。
“这肉是小五去买的?没有短斤缺两吧?”小舅母第一次去买猪肉的时候,就被短斤缺两了。
最后猪肉佬听说是肥婆杂货的,又补上一块猪肝搭称。
“哪个猪肉佬不短斤缺两?现在的厂妹这么好骗,就算真的短了缺了也不知道。这个菜市场又没有公称。不过,熟人,一般都够称。”
“卖猪肉的一般都会短一到三两。男人来买猪肉,短一两,因为怕被打,男人的眼睛也没有天天买菜的女人犀利。女人来买菜一般都不太敢短缺,因为女人胡搅蛮缠,发现了就会闹得人尽皆知。做生意的,谁都想要个声誉好。不管暗地里是不是短斤缺两,被闹到明面上就难看了。而年轻的女孩子来买菜,即使却了三四两也看不出来,看出来了,因为年轻脸皮薄也不好意思闹起来”
陈白羽记得小弟有一次买肉就被缺了一半,足足五两。小弟回来后,把肉放在家里的称上称后,发现只有五两,直接跑到猪肉佬那里拿着一块好肉就跑回来。
猪肉佬看到有人抢肉,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