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蒋氏心里也是气的。
但如今,米已成炊,女儿与苏谦都成亲了这么久了。
“我心里憋得慌。”孙玉雪恨声道,“姑母她怎么要这么害我?我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如今翻这些,又有什么用?所以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谦儿也是个好的,性情比斐儿要温和很多,他心里又是一心装着你,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与谦儿过日子才是正经的。”蒋氏拿了帕子给孙玉雪擦了擦泪水,“你得好生拢住谦儿的心,把身体养好了,将来有了孩子,你也有了依仗。”
“你不知道,苏家如今是打着主意给谦儿娶平妻呢?国公府又不是什么低贱的商户人家,我呸,平妻,亏他们想得出来。”
蒋氏脸色一冷偏头啐了一口。
“让他们娶去。”孙玉雪一点都不在意。
“你这个傻子。”蒋氏伸手点了下孙玉雪的额头,“这平妻,虽是低你一头,那可是那也是上族谱的,是明媒正娶的,几乎能与你平肩的,要是你以后真的不能生孩子了,你就得让人家踩你一头,你到时候怎么办?到时候哪有你的立足之地?所以,这个不行,绝对不行!你挑几个老实的人,等生了孩子就抱到你膝下养着,然后把人处理了……!”
“我才不要给他养孩子!”孙玉雪气道。她才不要给苏谦养孩子呢!
“如今苏家为了名声,自不会以无子休了你,为了博个好名声,他们是想要我们、你来开这个口,这贤惠是万万不能的,这平妻可不同于妾室,万万不能的!”蒋氏正色与孙玉雪道,“玉雪,这女人啊,这容颜是有老去的一天的,谦儿如今是宠着你,可是将来呢?所以,这女人啊,只有儿女才靠得住!你们是二房,所以以后掌家有萧氏,你又不用掌家,不定,这腿能好呢?”
“母亲,您不要劝我了,我是不会给苏谦养孩子的,母亲,我如今这破败的身子,还能如何?他们想给苏谦娶平妻,母亲以为给苏谦养个庶出的儿子就能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吗?如今苏家是考虑到名声,面子,将来呢?反正是要娶的,随了他们去吧!”孙玉雪冷笑道。
孙氏最是宝贝了苏谦,她定要搅得他们母子离心?让孙氏尝尝心痛的滋味!
蒋氏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你气你姑母,的那你也不能拿自己来赌气啊?”
“有没有说看中了谁?”孙玉雪蹙眉问道。
蒋氏想了想,摇头,“这个倒没有说。”
孙玉雪思考了一番,没有问。
蒋氏好说歹说,又是劝慰又是分析,细细地又是劝说孙玉雪。
孙玉雪意难平,始终都没有松口。
知道她性子执拗,蒋氏很是无奈。
一起吃了午饭,又歇了会,等日头没那么烈了,蒋氏才准备回去。
孙玉雪腿脚不方便,就叫了碧月送蒋氏出门。
烈阳如火。
蒋氏心里考虑要不要跟苏老夫人告辞,一个人踉踉跄跄扑到了她的面前,高昂而又激动地哭道,“舅夫人,舅夫人您在就最好了,您救救夫人啊!”
蒋氏定睛一眼,见得面前憔悴得不成人样的武妈妈,骇了一跳,“武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舅夫人,救救夫人吧!夫人病得快要扛不住了。”武妈妈眼圈一片青黑,眼睛里布满里血丝,苍白的脸色中带着青黑。
“姑奶奶怎么了?病了,你怎么不去请太医和大夫?”蒋氏问道。
“夫人身上的伤溃烂了,又发热,烫得跟火似的,偏那些个做死的奴才,故意刁难,还不让请大夫……奴婢好不容易才寻了空跑了出来,刚跑了出来,奴婢正是去安排人去请太医来呢,还请舅夫人帮个忙,夫人,奴婢求您帮忙去趟老夫人那,老夫人看在您的面子上,会同意让夫人提前回屋了。”
四下都没有见到什么人,武妈妈是想回主院去,吩咐桔红去请太医,然后她去求老夫人的。
老夫人严厉,夫人要到晚上才能从祠堂出来。
武妈妈就怕老夫人知道孙氏病了,也不会心软。
祠堂阴气重,夫人受不起啊!
蒋氏想了下,点头应了。
武妈妈屈了膝,去了苏老夫人那。
苏老夫人听了,皱紧了眉头,让单妈妈安排了人去祠堂把孙氏接出来。
“这些个死奴才,让你看笑话了。”苏老夫人道。
“哪里哪里,老夫人言重了,祠堂是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这规矩自然是要最是严厉。”蒋氏笑道。
喝了两口茶,约莫着孙氏快出来了,就起身告辞去看孙氏。
……
丫头已经给孙氏换了干净的衣裳。
蒋氏见了孙氏,不由得吓了一跳。
孙氏冷汗淋漓,脸色白得跟一张纸似的,瘦得脸颊都凹了进去,偏生嘴巴又肿得老大,一只眼睛没有神采,跟鬼似的。
这个时候太医已经给她在把脉了。
孙氏看了眼蒋氏,叫了一声嫂子。
蒋氏点了点头,站在了一旁等着太医给她诊脉。
太医诊了脉,走到一旁开了方子给桔红,然后这才与孙氏说道,“夫人发热是因为身上的伤引发的,邪毒发不出来。”
太医不能看孙氏腰背上的伤,正好扭头仔细问了梅红和武妈妈关于孙氏身上伤的情况,又是看了孙氏手上溃烂的伤,皱紧了眉头。
斟酌了一番,太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