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带了一缕严肃。
对于昨晚的事,顾焕神情激动,义愤填膺,一见皇后看过来探究中微带着严肃的目光,顾焕忙道,“姑母,您别这样看着我。”
皇后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再次抬头,目光和蔼,佯怒朝顾焕说道,“人家配不配,可不是你这个外人说了算的,更何况你见过他们几次面?你与他们又不熟,可不许胡来。”
“姑母,我哪会胡来?我做事向来循规蹈矩。”顾焕脸上晕起了层淡淡的绯色,像是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循规蹈矩?
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视规矩礼教为无物j后忍俊不禁,笑出来声来,就算站在她后面的几个贴心大宫女也低头憋了笑。
“姑母!”
“好,好,你做事是循规蹈矩。”皇后止住了笑,可脸上依旧是一片笑容,认真地看向顾焕说道,“你也十八了,改日姑母帮你瞧瞧这各家的闺秀。”
这是要给他挑媳妇,定亲的意思。
当年皇后痛失亲子,是年幼的顾焕填了她内心的痛,这些年皇后一直对他宠爱有加,待他有如亲子。
所以他的亲事自是皇后娘娘说了算。
顾焕摇头,说道,“姑母,您可别乱点鸳鸯谱。”
“你这孩子,什么乱点鸳鸯谱?放肆。”皇后说道,不过脸上却无半分的不悦。
“姑母目光如炬,当是不会乱点鸳鸯谱的。”顾焕忙笑嘻嘻地说道。
“你啊。”皇后颇为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和蔼可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母会好好帮你瞧着的,到时候,让你点头再下旨。”
他是顾家这一代年纪最小的孩子,顾家已经是处于登峰了,不需要他再与人联姻锦上添花了。
他能娶自己心仪的女子,当然是好的。
“好。”顾焕毫不客气地应道。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皇后趁热打铁。
“当然是要配得上我,且令我心悦的女子。”顾焕神情倨傲,语气霸道。
皇后哭笑不得,目光里的疼爱与宠溺显而易见,却也是点头算是应了顾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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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世子走了?”李芸娘见得清宁进屋,问道。
“嗯。”清宁点头,走了进去。
“宁儿,人无完人,你们青梅竹马从小认识,知根知底的,已是大幸了。”李芸娘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女儿对宋家母子的抗拒及冷漠,开导说道。
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人成亲前连见都没有见过。
清宁虽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铁了心要把自己的亲事给搅黄了,但不想让母亲担心,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人生在世会遇到种种的事,凡是要留一线,不要太绝要给人留了余地。”李芸娘语气深长地说道。
清宁笑着颔首点头。
对君子自然是凡事留一线,但对小人——
别说是一线,缝都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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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雨晌午在陶然居等老夫人新请来的大夫看了伤,摸了脉,才带了杏白,杏仁丫头回了自己的院子——桂雨苑。
夕阳挥洒,沈清雨倚坐在床头,杏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进了门,禀告道,“秀,建安侯夫人与世子与老夫人请了安就离开了。”
“走了?”沈清雨尖锐地反问道。
杏白抖了一下,点头,“是的,秀。”
沈清雨伸手一把抓起旁边的枕头朝杏白砸了过去,“去死!”
“秀,饶命。”杏白扑通跪了下去。
沈清雨看着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的杏白,想着昨晚的事,怒火更甚,眼眸一厉,坐直了身子,火冒三丈地问道,“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吗?可是现在呢?是我,是你秀我被烟花灼伤了?”
“秀饶命,奴婢真的都与他们说好的,当时奴婢也给他们打了手势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啊……。”杏白脸色煞白地磕头认错。
“死丫头。”沈清雨气不打一处来,作势就要下地给杏白一脚。
“雨儿,你脸上有伤呢?好生在床上躺着。”楚姨娘端着一碗药,疾步走了进来,阻止说道。
“娘。”沈清雨非常地委屈地叫了一声楚姨娘。
“乖,先把药喝了。”楚姨娘看都没有看一眼杏白,柔声与沈清雨说道。
沈清雨抽抽搭搭地把药喝了。
楚姨娘从杏仁递过来的手里接了糖,喂了沈清雨吃了,伸手拨了拨沈清雨的发丝,说道,“你脸上有伤,得安心养着,有什么事姨娘为你去办。”
“娘,女儿的脸会好的是不是?”沈清雨嘴里含着糖,悲从心来,扑在了楚姨娘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凭什么,受伤的是我,为何他们却去看望她,而不是来看望我?”
楚姨娘伸手搂住了沈清雨,等沈清雨平静了下来,才问道,“你心仪世子?”
沈清雨脸一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楚姨娘皱眉,瞥了眼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的杏白,继续问道,“刚才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沈清雨恨恨地剐了眼杏白,咬着唇脸色犹豫。
“说罢,昨日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今天早上老夫人重新请的大夫说的也是大同小异,如今,得早作打算。”楚姨娘道。
沈清雨这才脸色狰狞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楚姨娘。
楚姨娘听了沈清雨的话,脸色微白,抿着嘴看向沈清雨,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