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外面的阳光从窗棂中投了进来,洒在光鉴可照人的地面上,有几缕暖暖地映照在跪在殿里清宁的身上,香炉里的熏香散发出来的幽香在空气中浮动,她的话一出,除去宋子逸的那声因震惊而脱口而出的声音,皇后,皇上等人都惊愕地看向清宁,没有人出声,殿里空气似都凝滞了一般。
清宁挺直了腰肢跪在地上,如白瓷一般的脸庞映着淡淡阳光宁静而带了一丝别样的灵动,一双眸子澄亮,脸色平静,目光坦然而坚决,神情庄严而认真。
皇上与皇后等人从她的表情与眼神中能看出她说的话,不是因不生气说的话,更因怄气而冲动说出来的话。
众人都能见着她平静的神情中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坚决!
宋子逸不可置信错愕地侧首看着身边的清宁。
秋高气爽的天气,他似乎在这一瞬间置身于冰窖一般。
她说要成全他与宜安郡主!
说自己与宜安郡主郎才女貌,是天意!
她怎么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地把话说出来?
她,怎么可以这般淡然地说出退婚的话来?
她难道不明白,自己就算是娶了宜安郡主,也会对她好的,不过是一个名份罢了。
郡主可以带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可以给侯府锦上添花,侯府更加繁荣,自己的将来能得到皇上的圣宠,妻以夫贵,自己好了,手中有了更是在的权利,对她难道不也是好的吗?
可如今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与自己怄气?
宋子逸心神一动,眸光恢复了一些神采。
她一定是与自己怄气。
前七夕因为沈清雨生气来着,如今因为郡主,肯定会更加生气,所以才会说出这样怄气的话来!
如此,一想,宋子逸便是有些兴奋了起来,跪在了清宁的身侧,对皇上与皇后说道,“皇上,娘娘,沈大秀说的是一时气话,还请陛下与娘娘开恩,这件事因微臣而起,沈大秀她心里有气,微臣怄气,才会一时冲动,还请陛下娘娘开恩。”
宋子逸说完了,便又侧首目光深情地看向清宁说道,“清宁,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好好说,好吗?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
怄气?
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是与他在怄气?
难道自己的表情还不足以表明自己的心迹吗?
有话好好说?他有话与自己说,可是自己却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她与他,没有话说!
清宁没有理会宋子逸,目光看向坐在殿前的皇上与皇后,“陛下,娘娘,臣女没有怄气,是经过深思之后做的决定,世子与郡主佳偶天成,臣女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句愿意成人之美。”
清宁脸色坦然,一字一顿说道。
“我不同意,你与我早年就定了亲的,你家与我家都认定了这门亲事,怎么能你说退亲就退亲?更何况,这亲事是娘娘金口赐下的。”宋子逸盯着清宁平静而昳丽的侧脸,几乎是冲口而出。
清宁只当么没有听见宋子逸这脱口而出的话,安静地看着皇后与皇上,宋子逸说什么都没有用,能做决定的是皇上与皇后娘娘。
云泰公主坐在凳子上,眼眸里错愕已然消失不见,随之皱着眉头看向清宁,深思。
她怎么提出退亲?
以退为进!
云泰公主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一来便没有说别的,直接开门见山地提出退亲的话,这不就是表示她,她不会为妾?
所以,她以退为进,先提出退亲,成全女儿与宋世子。
而且,若真的如她所说的,退了亲。
不管今日的真实情况如何,世人都是同情弱者,更何况,若从换个角度看,她提出来的退亲,似是被他们逼迫所致,只怕是到头来,世人会同情她,然后给自己的女儿盖上一个夺人夫婿仗势欺人的帽子。
没有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是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云泰公主眼眸闪过一丝笑意,挑了一下眉头,带着歉意地看向清宁,轻轻皱了皱眉头:“沈大秀,你怎么能如此轻率说出这样的话呢?你与世子是有婚约在先的,说来是宜安的不是,你要是有什么气只管对宜安来发,别说这样的气话,今日,皇嫂与皇兄都在,你心里有什么不平,只管说出来,说了,这心也就平了。说到底,这件事我们对不住你,可是,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所以,你心里有气是应当的,可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莫要这般说气话。”
说着云泰公主给了宜安郡主一个眼色。
宜安郡主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清宁跟前,说道,“沈大秀,你有什么气就朝我来,不要气着了自己,等你气消了,我们就做一对不分彼此,不分大小的姐妹可好?”
语气恳切而带着歉意。
“郡主,言重。”清宁轻轻避开了宜安郡主伸过来的手,扭头抬起了头看向她,正色说道,“郡主身份尊贵,清宁不敢高攀。”
他们这是不相信自己!
自己真的是想退亲啊!
这公主是以为自己以退为进呢?清宁微微看了眼云泰公主,轻轻笑了下,然后又看向宜安郡主说道,“郡主,清宁与世子自小认识,虽是有婚约,但眼下郡主的情况紧急,郡主,”
“清宁,你不要说气话了,你有什么气,回头,我让你打,让你骂,直到你出气为止,可如今在陛下与娘娘面前,你不要任性了。”宋子逸也在一旁说道。
清宁没有理会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