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的大雨中,孙玉雪趴在地上,发丝凌乱,衣衫褴褛,上等的锦缎衣服被荆条与树枝勾破得七零八落的,混着雨水与血迹衣裳紧紧地裹着她玲珑有段的身姿,一张绝色的脸上布满了泥泞。
纤纤玉手也是布满了泥泞,十根手指头上雨水与泥泞,鲜血混合在一起,看着触目惊心,要说凄惨就有凄惨。
孙玉敬与苏谦两人见得这样的孙玉雪无比的心痛。
这后面跟着的侍卫,也都脸上闪过怜惜不忍看。
“玉雪。”他们都是大男人,后面的侍卫也都是大男人,孙玉敬忙脱了身上的蓑衣,把外衫盖在了孙玉雪的身上。
苏谦也忙把身上穿着的蓑衣给脱了下来,给孙玉雪披上。
“三哥,谦表哥,你们终于来了。”孙玉雪艰难地抬头看了两眼一眼,脑袋如千斤重,众人举着火把似是隔得很远很远一般,眼前发黑,然后脑袋垂了下去。
本就是趴在泥泞里,这下人一晕了过去,便是如没有生气的残花一般飘落在泥泞里。
“表妹。”苏谦惊呼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扶她。
孙玉敬的一双手比他的手更快。
“玉雪,醒醒。”孙玉敬伸手一拍孙玉雪的脸庞,刚触摸到她的皮肤,吓了一跳。
入手滚烫。
“玉雪,玉雪。”孙玉敬着急地叫了几声,就着雨水擦拭了下孙玉雪脸上的泥水,然后抬头看向苏谦说道,“玉雪发高烧,我们得赶紧上去,让大夫给她诊治。”
“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即刻就往回走。”苏谦想了想,点头,扭头,“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即刻往回走,你们几个在前面开路,尽量把路弄平整些。”
苏谦伸手指了四个人,说道。
“是。”四人响亮地应了一声,举了火把往上开路。
孙玉敬背起了孙玉雪,苏谦跟在后面看着,一路往上爬。
来时的路是一寸一寸地搜的,开辟的路是也是蜿蜒曲折的,这回去的要直走,有些地方就要重新开辟新的路径,倾盆的雨,没有减小的趋势,孙玉敬感觉背上的孙玉雪似是一团火,心里很是着急,想快些回到上面,可路不好走,雨下的大,心里着急,可也是没有办法。
虽是有苏谦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看着,孙玉雪也难免会被荆条会是树枝刮到,虽人是昏迷,依然痛得哆嗦。
……
回到路上的时候,东边已经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苏谦撑着煞顾了一眼,与孙玉敬说道,“我们直接回城吧,免得来去的折腾,黄家的庄子离得这里也不近。”
“嗯,我看,等我们到城门的时候,估计天也亮了,这城门也该是开的时候了。”孙玉敬也同意直接回城,“而且,玉雪这一身的伤,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也不知道重不重。”
回城,大夫多,而且还有医术精湛的太医。
两相比较,回城是最好的选择。
“秀。”碧月与碧云一身湿漉漉的,满身都是伤痕,撑着伞站在马车旁,一见到孙玉敬背身的孙玉雪就围了上来。
见得一身伤痕晕迷的孙玉雪,两人都呆愣了片刻,然后立即回神红着眼伸出手搀孙玉雪下来。
在碧月与碧云的帮助下,孙玉敬把背上的孙玉雪放了下来,然后抱了她起来往马车上走。
苏谦则拿了两张银票出来,递给了从庄子上赶过来帮忙的黄家侍卫与仆从的领头人,“辛苦了大家一晚上了,小小意思请大家喝杯水酒。”
幸得有了他们的帮助,他们又是带来了马车,还有防雨的蓑衣与伞,一晚上的出了不少的力,否则以他们自己的人手,这会子肯定还在搜寻。
“苏二公子客气了。”领头人客气地说了一声,婉拒着不接苏谦手里的银票。
“都拿着,大家都辛苦了,今日是多谢众位了,这么大的雨回去喝杯酒去去寒气。”苏谦笑着把银票塞到了他的手里,“等回头我们再谢你家公子。”
那人推拒了一番,客客气气地收了银票,“谢苏二公子。”
“大家辛苦了,都回吧。”苏谦挥了挥手,然后转头看向自己这边的人马,“即刻回城。”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等得他们启程走了,黄家的人这才翻身上马往庄子疾驰而去。
孙玉雪盖着一床厚被子,碧月为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碧云拿了湿的帕子为孙玉雪擦干净了脸,然后执起她的手,瞧得本是纤纤玉指伤痕累累,指甲齐齐断了,泥土,沙子,血迹混合在一起,甚是怵人。
碧云一下就红了眼眶,“秀……”
刚拿了帕子一擦。
“啊。”痛得孙玉雪惨叫了一声。
“没用的丫头,你不会轻点啊。”孙玉敬心痛孙玉雪大骂碧云。
“三公子,是奴婢错了,奴婢会轻点的。”碧云低头认错。
“我来吧。”苏谦伸手拿了碧云手里的帕子,把孙玉雪的手握住了,似是心有余悸一般,昏迷中的孙玉雪下意识的手指微曲,苏谦心里发酸,似是被针扎一般的痛,低头,帕子刚一沾及孙玉雪的手,孙玉雪痛得惨叫,眉头紧蹙,额头开始冒冷汗。
缓缓,谦表哥。”
“玉雪。”
“表妹。”
“秀。”
马车里的四人都很是惊喜,目光齐齐看向孙玉雪。
“秀,您终于醒了。”碧云与碧月哭了。
“三哥,谦表哥。”孙玉雪刚擦净一张脸,寡白寡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嘴唇却因发烧而红艳艳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