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娘娘,还要做什么准备吗?”
望舒得来的太容易,有点高兴的晕头了,但她知道越是最后的准备工作,越是疏忽不得。
衡英听了点点头,“你的确是一个堪用的,那随我来吧。”
望舒见衡英没有要收束什么东西的意思,“运费娘娘,您什么也不带吗?”
画心在一边傻了眼,“小姐,你要去那里,带上我啊。”
“彩墨,你带画心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出来。
一切都我回来再说。”
彩墨乖乖的上前,依言将画心拉了下去。
画心本来还想辩解,可是看衡英的脸色,吓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衡英通常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样子,可是今天,她的脸上却有了怒意。
不知她因何生气,更不知是为谁生气?
画心只觉得心里憋的难受,可是小姐就那样急匆匆的出去了,她想问也没办法问个明白。
何况这个时节,她哪里会跟自己多说一句话呢。
彩墨看着云妃娘娘就那样跟着大祭司望舒走了出去,她的心里不知怎么就开始不踏实起来。
“要不要去告诉陛下,陛下会拦着她吧。”
画心祈求般的摇着彩墨的胳膊,可是彩墨却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大概,这就是我们娘娘的命,没有人能帮得了她的。
就算是陛下知道了,又能如何?
还不是得求着她去,这么久,陛下都不提这事,已经是够爱重我们娘娘了。”
“你的意思是陛下也想让我家小姐去玉芝山缔结盟约,可是那可是会送命的啊,
姜太后不就是因为这个,送了性命嘛。”
虽然姜太后的薨逝对外都说是病逝,但知道内情的,都不免对此唏嘘不已。
姜太后以星相世家贵女的身份入宫,虽然说是享受了皇后的尊荣,可是皇帝的宠妃众多,于她的恩泽却是少的可怜。
为了那么一点点情意,她还成为鸿音王朝跟玉芝山盟约的连接着,不时的献祭和牺牲,都是要动用法力的。
为了维系鸿音王朝,她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安烈帝在统治这个帝国,是安烈帝给百姓们在谋福祉。
而她这个皇后,不过是屈居在深宫中的一个贵妇人,只知道享受国家供奉的米粮布帛,只生了一个三皇子,还早逝了,白白浪费了臣民们的希望。
如今这样的命运要落到小姐的头上了吗?
画心觉得不公平,小姐是看着姜太后如何走完这一生的,她为何也要跳进来?
小姐是修道之人,情爱在她心里的分量一向轻的很,不管过去在琅嬛阁,还是入宫以后,都没见她为了恩宠的事情有过什么计较。
说到底,她这是不在意罢了。
姜太后可以说是因为她一念痴心,爱着安烈帝,才做出的这个决定。可是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奋不顾身呢?
画心不能明白,她想去找景云公公问个究竟。
在她心里,景云公公无所不知,而且也足够关心自家小姐,有时候比起陛下来,反而还要贴心几分。
她正要出去,却被彩墨拉住了,“云妃娘娘可吩咐了,不准你出去,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彩墨,你还在我面前拿腔作势了。
我跟小姐多少年了,你才来我们碧霄宫多久,竟敢管着我了。”
画心颐指气使起来,指着彩墨的鼻子,就开始不客气。
“何必说这样的话呢,若不是云妃娘娘吩咐了,我怎么敢管着你。
今日这事,云妃娘娘早就算好了的,你也不必太担心。
就是景云公公那里怕也是一头雾水,还没我晓得的多呢。
要说是朝廷里的那些事,他的确是明白,可是拜月的事情,这宫里还有谁比我更清楚啊。”
彩墨一股脑的说出心里话,觉得松快了许多。
是啊,这宫里还有谁比她彩墨更清楚拜月的事情啊。
画心仿佛一下子放弃了挣扎,“你说的对,我还不如好好问问你呢。
景云公公那里我就不去了,陛下那里更是不用去,只能是任由小姐去折腾了。
说不得哪天她真要去献祭,我陪着她就是了。”
画心的声音含着悲凉,她可真没想过有一日,一直护着自己的小姐若是不在了,自己还能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个世上。
彩墨拍拍她的肩膀,“你的心情,我都懂。
可是人总是说要活下去的。”
“不,你不懂,你虽然跟了姜太后那么久,她有一直护着你吗?”
彩墨不作声,只悄悄的摸了摸腕上的那个南红串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玩意,但却是姜太后第一次见她时,送她的礼物。
这么多年,便也一直戴着,不曾卸下来。
画心失神的望着窗外,她头一次这么迫切的希望小姐能快点回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
衡英带着望舒出宫后就直奔星辉潭而去了,一路上两个人默默无言。
望舒很是不解,为何云妃娘娘要带自己去星辉潭,可是她不敢问。
这也不是作属下该问的问题,只要等着她做好准备,一起去玉芝山就是了。
星辉潭跟往年一样热闹非凡,玑荷已经成熟了,总有人接着各种名目来游玩观赏。
虽然朝廷下了各种禁令,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可是看看,总是可以的,也是禁不住的。
穿过那些看热闹的游人,衡英来到了水边。
早有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