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姒实指望着茉能够帮上她一二,可是茉现在的满腹心思却都在德子身上。
几个月未见,没料到,一见面,他就顾着跟自己撇清关系。
难道是重华殿真的要落寞了,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更不是给主子诉苦的时候。
要是平日里,她大概是第一时间要给主子报告这个德子是如何的背信弃义,如果的攀了高枝去了。
可如今,她看着主子比自己陷于更深的痛苦之后,她没有办法给她宽慰。
拿出表姐给的那个锦盒,也不过是一时的安慰。
自家姐从不读书,如何又能从经书中获得告解和救赎呢。
但此时,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如果这本经书真有那么神通,值得表姐专门在这个特殊的时节交付到姐手上。
那真的应该仔细去拜读一下,或者里面真的有解脱的良方。
“姐,昨表姐在交给你这本经书时,还有什么吗?
想必表姐也早知道陛下要回来了吧,这个时候,不定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呢。”
玉姒听了有理,连忙把那个册页交到茉手上,“茉,你赶紧看看,在你面前我也不用端着,我认识的那些字远不如你多呢。
你来上眼看看,不定真有什么她来不及交代的话呢。”
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却并没有一句跟修道无关的话,她虽然也看不懂,但好歹认得那些字。
她一个一个读给姐听,也算是进了书童的义务。
玉姒听那写句子,每个字都好像明白,但连起来却不知所云。
“算了,茉,别读了,我也不懂这是意思。表姐那也是人上人,她的资质不是我们这种庸人比得聊,她觉得极为简单的东西,我们还是不知所云呢。”
茉偏着头,想了半晌,只能将那册页照原样放回锦盒里。
“反正读也读了,就当念经吧。
希望上清真人能保佑我们,能保佑皇子。”
“希望吧,只是我觉得奇怪,既然表姐早就有消息知道陛下要回来,为何没有调好身子,反而是越发的虚弱起来了呢。
难道,她真的是对陛下看的极轻,把道法看的极重?
我就不信,她还能白日飞升了不成。”
茉也是愣了一会儿,碧霄宫娘娘的心思,哪里是她能猜的准的。
这个夜晚就在焦虑中,一分一秒的煎熬过去。
但最后,她们也还是倦了,不知是读了经书的力量,还是真的倦了。两个人竟互相依靠着,就睡着了。
等到清晨的第一缕曦光照进来的时候,茉先惊醒过来,她摇了摇玉姒的身子,“姐,醒醒;姐,醒醒。”
玉姒醒来才发现,二人竟这样坐了一夜,不知何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们俩看着身边那个装了上清真人内传心法的锦盒,不由得像看个宝贝一样,“这个莫非是真的这么灵验?
至少让我们的心定了下来。”
玉姒的声音因为干渴而有点暗哑,听着竟像是笼着一层纱。
“嗯,姐信便是了,我以后日日念给姐听。
我先去伺候姐梳洗。”
着茉转到外间了,又吩咐了宫女去烧水。
待梳洗完了,又胡乱尽了早餐,两人这才准备往碧霄宫去。
“这会子,也不知表姐起了没樱”玉姒还有点担心,平日里表姐都是没有早起的习惯的,她总是熬夜,晨间便总是在补眠。
“我的好姐啊,在这重华殿,我们也是干着急,还不如去碧霄宫侯着呢。
表姐知道了陛下回来了,不定今一早就起来了候着呢。”
茉帮玉姒整理了一下披风,又把那身上的大袄裹的紧了些。
“姐,外面都是昨晚积的雪,要不换上那个木屐去吧。”
“也好,就是木屐走的慢些。”
玉姒的漫不经心,可是她想起那长长的一段路,还是感觉双脚已经预先冻的麻木了。
之前在闺中时,哪里吃过这份苦,寒地冻的时候,就不会出门。
太师府上上下下,没有一步路会让她走的鞋子湿掉。
那些锦绣一般的青春年华啊,哪曾想过,这一步步走过来,人生竟然越来越难。
本以为你忍耐,你不争,你不介意,就会慢慢掌握幸福的真冢
可是当爱慕的人真正走到了身边,当你付出一切努力,只能换取他一个漫不经心的敷衍的笑容,你怎么能继续忍耐,怎么能继续不争,怎么能真的不介意呢?
更何况,他们因为一个谣言,就把你的亲生孩儿抱了去。
不,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这么冷漠,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都是那个白芷国的女人,都是那个摩兰教的妖女,她改变了他,她让他变的甚至不爱惜自己的儿子。
玉姒觉得好气,本来昨夜被那本神奇经书抚平的情绪,此刻又开始爆发起来。
她甚至感觉不到外面的冷,只觉得满腔的热气都在向上顶,她真想跑去观德殿去咆哮一番。
可是她的教养完全不允许她这样做,一个咆哮殿堂的罪名,她可承受不住。
而且,她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狂躁的一面,即使是他轻慢她,敷衍她,甚至负她的情谊,可是她还是想在他面前留下美好的印象。
她还想着,她在他心中的样子,就是那个初见时,恬静美好的大家闺秀的样子。
茉在一边看着姐满腔意气的样子,十分的为她不值。
可是女人一旦陷身于情爱之中,又怎么会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