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冷冽开口,一旁的胡非却率先叫了起来,“好个黑心道士,居然禁锢旁人灵魂。”
洛虚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胡非一脚踏在胸口,使得他那原本就不轻的伤势更加重几分,只好讨饶道:“小爷爷饶命,我这就将他们全都散了。”
几声咒语过后,念珠中的黑影果然迭次飘出,像是没了束缚,游荡于地窖中闪烁不定。
“不对,还有一个。”胡非视线中却仍见到洛虚身旁尚有一道鬼影盘旋不散,不过不同的是,这鬼影出自念珠,只是在期期艾艾的向着棺材的方向看去。
“没了,小爷爷,真的没了。”洛虚苦着脸辩解道,话说了一半却又牵动伤势,吸了口凉气。
此时,一直懵懂的安言猛地醒悟过来,急促的喊道:“小薇?那鬼影是小微!”
胡非转过头调笑道:“说话了说话了,没被吓傻。”
身侧的冷冽与朱贵一同看过来,胡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开玩笑,那另一口棺材里的尸体就是她吧。”
安言戚然的点了点头。
早就想到又是一个执念未了的主,胡非有些颓然的叹道:“看来她对你仍然不能释怀。”
安言指着自己苦笑道:“是临死也要拉我做垫背么?”
洛虚插嘴道:“没错,并非是我一定要害安小哥,实在是那女人的灵魂不肯配合,我不得已才要与他结为冥婚。”
安言心中一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虚不敢直视安言,低着头答道:“这些年来我假借阴阳先生之名收集不甘的亡魂,可上有规划局,下有独裁者,我从未敢谋害活人,今天实在是我第一次犯恶,谁知就遭了几位大爷的手段,这都因前天见那唐微微突遭意外,我本想着摄取她的魂魄,但她的灵魂却极不稳定,根本无法摘取。”
“那是因为她有执念未了。”胡非思忖道:“所以灵魂的能量比寻常人大了一些。”
洛虚也点头道:“我原本以为是对她未婚夫不肯忘情,谁知那小子心志不坚,当场就已魂飞魄散,后来我才从唐斌口中得知唐微微还有一位前男友安言,我那念珠再需两颗便已集全,我这才存了贪念,想要谋害安小哥。”
“我看未必。从我见到那鬼影开始,她就一直在关切着你。”说着,胡非将手上的项链捧起来,“这东西应该对你们俩有着不同的意义吧。”
安言将眼神避开,缓缓点了点头。
也许她也并不快乐,也许情感与物质总不能两全。
但总归是人鬼殊途,无论是死去的唐微微,还是曾经的自己,这份执念散了也就散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冷冽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收集魂魄?还能逃过规划局的追捕。”
洛虚神色大变,惊恐的连连摆手,“求求大爷别在逼问我了。”
冷冽回头看了朱贵一眼,意思便是问话这种事你比较擅长。
朱贵被他盯得很不自在,上前两步道:“现在不怕死了?”
“怕死,但我若是说了,那结果将更恐怖千倍百倍。”洛虚虽然语气颤抖,但话里却没有回转的余地。
朱贵耸了耸肩,向冷冽一摊手。
冷冽看他这态度,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一带而过。
朱贵倒是颇为坦然,招牌的微笑再次挂了出来,“那现在怎么办?”
冷冽并未答话,只是侧头看向胡非。
胡非缩了缩脖子,“念珠和项链当然是烧了干净,这些亡魂在世间也无处安放。”
朱贵点头道:“东西烧了,人也留不得。”
听得对方谈论,洛虚以为自己无活,当下翻身倒地,连连磕头,“求各位大爷放我一条生路。”
“残害活人性命,令得亡魂不宁,你有可曾想过给别人一条生路。”冷冽语气平缓,言辞却掷地有声。德意志惊雷
多年的警官生涯,段平早就练出一副火眼金睛,虽然只是初见,但也看出冷冽与朱贵二人气度不凡,不过出于职业习惯,他仍开口问道:“这位先生,不如将胡非送到医院,我还需要几位去局里做个笔录。”
“不必了吧。”朱贵笑着说道:“所有经过嫌疑人自会说明。”
段平闻言一愣,也想不到对方竟是拒绝的如此干脆。
或是也不想对方难堪,朱贵继续道:“并不是我们不买段局长您的面子,只是这件事还需越少人知道才好,市里警厅我也有几个熟人,下次还请段局长带我向其问好。”
听到朱贵提及高层领导,段平也就不再多说,虽然他仍十分疑惑,但当年的事情过后,他早已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正午的阳光从窗口探出头来,一尘不染的墙壁更是显得洁白,胡非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打量着周遭的环境,随后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你醒了。”冷冽的声音在旁响起,“把这碗药喝了。”
胡非接过药碗,一股苦涩腥气扑鼻而来,“冷叔,这什么东西?”
“少废话,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冷冽不容辩驳的命令道。
胡非捏着鼻子一气灌了下去,大口的喘息几下,舌头都有些发木,“冷叔,这里哪?我昏迷了多久?”
“这是我的一处临时居所,你睡了六个小时。”冷冽看了眼时间。
“不好了,我今天没去河边。”胡非猛地坐了起来,今天可是错过了与许晴的约定。
“你给我躺下。”冷冽怒道:“什么河边?”
“额...”胡非急忙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