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间时候已经是深夜,别墅里再次恢复寂静,良久,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那影子一般的沙天仇也现身出来,上前恭声说道:“三爷。”
肩上披着外套的男子略一点头,随后在朱贵面前坐下。
靠在椅背上的朱贵眯起双眼,“三爷,喝杯茶么?”
付东流摆了摆手,“算了,上了年纪的人,喝茶影响休息。”
朱贵也不多说,再次靠回椅背闭目养神。
“怎么,冷冽和你说了些什么?”付东流态度谦和,举目看了过来。
“都是些无关轻重的小事。”朱贵轻声答道。
付东流眉头一紧,“他对胡非这次大选很有信心。”
“冷冽恐怕还不知道胡非初试经历什么,假借洛虚与太清之手,差点弄死胡非跟安言,三爷你好手段。”朱贵的语气猛地提高了几分,“难道胡非不是三爷你钦定的人选么?”
付东流笑着拿过茶壶,将朱贵面前的空杯蓄满。
“不敢劳烦三爷。”朱贵冷哼一声。
“鹰部第一顺位的确是胡非。”付东流不疾不徐的说道:“初试虽险,但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参加独裁者角斗,只是连累的安言是我没有想到的。要说胡非自从左眸觉醒以来,斗洛虚死里逃生,惹元家虎口拔牙,甚至连他身上的月里嫦娥,都证明了他那激进冒失的性子,我只是密切关注着,怕稍有不慎,他会重蹈大哥的覆辙。”
短短几句,付东流竟是将胡非的所作所为悉数讲来,甚至连月里嫦娥也都了如指掌,一时间,屋子里谁人也没有做声,唯有空气越发的压抑。
半响,他才又低声叹道:“白眉先生曾说过我们三人的命格,胡马依风,安身立命,付之东流,我如今身为独裁话事人,很多事不能替他们考虑周全。”
一旁的沙天仇低声道:“如果这次胡非当选,必定能成为独裁的中流砥柱。”
“安言的智谋明显更胜一筹,下次大选他一定一举夺魁。”朱贵却是不服气的说道,谈及自己所带之人,竟是一句也不肯相让。
“你说不急便不急吧。”付东流的声音明显带有一丝疲惫,“我在他们身上就像是看到了大哥二哥的影子,有时多瞧一眼也是好的。”
“我相信三爷早有打算,不过若是波及他二人的安危,我和冷冽绝不会坐视不理。”朱贵将情绪安稳下去,说完这句便闭口不言。
“你和冷冽都是上一代猎奇者,不过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最好还是不要和独裁者正面相抗。”付东流也缓缓闭起双眼,悠长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清晰。
漫天乌云悄无声息的滚动,车子飞速的消散在一片漆黑之中,轰鸣的声音里,付东流的声音悄然自语:“双眸同天,奇经现,奇经啊奇经。”
乌云总有散去的时候,当日出挤出一线光耀,胡非已经登上了离开h市的班机。
来往的旅客尚未安顿妥当,胡非双腿蜷缩起来,尽力腾出一丝空隙。
“冷叔,为什么不买个头等舱。”
“我没什么钱。”冷冽依旧如老僧入定,无悲无喜的答道:“你要是有钱可以升舱,记得带我一起。”
胡非弄了个好大没趣,按说凭冷冽的本事,世上荣华富贵绝对是唾手可得,只可惜他平日里生活朴素,对任何事都毫无兴趣的样子。
随着地平线逐渐低远,冷冽干脆闭上了眼睛。
胡非百无聊赖的翻了翻杂志,也靠在椅背上打起盹来。
七个小时后,飞机抵达目的地,冷冽停在机场门口,却将身上的背包递了过来。
胡非不明所以的结果,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黑色袋子,再将袋子剥去,那背包里赫然出现一根锁链。
锁链大约拇指粗细,长度足有三米,密密麻麻的经文附着在上,正前方的逢春槐木已是被雕琢成一把巴掌大小的镰刀。
不知道冷冽是怎么通过的安检,或许是那黑色袋子内有玄机,此时胡非手上握紧与冷冽并无二致的驱鬼神器,心中又增添了几分豪气,“谢谢你冷叔。”
“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冷冽不露声色的说道,眼神中却是透过一丝惦念。
胡非满腔豪气立刻卸了一半,“你要走啊?”
至尊神使
顺着陶喜手指的方向,胡非果然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壮硕青年,靠在墙边低声谈论着什么,眼神有意无意间向这里飘来。
“秦龙象,是这几年鹰部的红人,能力源自奇石境,据说身负龙象之力,皮糙肉厚的很。”陶喜颇为得意的介绍道:“而他的两个儿子也都是境系能力者,一个叫秦狮虎,一个叫秦虎狮,也都是力大无穷蛮汉。”
果然,像陶喜介绍的一样,那秦家两兄弟就像狮虎兽一样,哥哥秦狮虎身躯高大,神色倒是温和;弟弟秦虎狮相对偏矮,目光十分狠辣。
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对参赛人员如此熟悉,胡非听来也觉得颇有意思。
“还有你刚进门时那红娘。”又听陶喜继续说道:“那女人是灵系奇人,据说最能蛊惑人心,你刚才和她多说几句,说不定就被她骗上床了。”
胡非没理会陶喜低俗的笑话,反问道:“那你呢?你的能力是什么?”
陶喜笑嘻嘻的将双手伸开,道:“家传手艺人,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说话间,只见陶喜掏出一枚硬币,十指连连晃动,空气似乎都被带动出层层旋涡,片刻后,那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