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两点,耿阳突然发觉喘不过气来,马上惊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发现身边竟蹲着一个黑纱蒙面的黑衣人,对方一只手掌正捂住自己的口鼻。
耿阳还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浑身不禁冷汗直冒,我刚刚死里逃生,难道又遇到强盗?
“不要叫喊,小声回答我,要不然我就把你杀了,丢到河里去喂鱼!答应了,就点点头。”黑衣人嗓音浑哑。
耿阳浑身颤抖,马上点了点头,几滴汗水甩落了下来。
“你是谁?”黑衣人小声问道,然后松开了捂住的手掌。
耿阳使劲张了张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的喉咙发不出声,无法说话。
“你是一个哑巴?”
耿阳摇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为何不说话?”黑衣人捂住自己的胸口,喘息着。
耿阳又重复了前面的动作,无奈地望着黑衣人。
黑衣人恍然,他摸了一下耿阳的喉咙,然后在耿阳颈部的穴位点了两下。
眨眼间,耿阳的喉咙便舒畅了许多,他咳了两声,声音清脆。
“你是谁?”黑衣人再问。
“我叫耿阳。”两个多月来耿阳第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高兴极了,向黑衣人鞠了一躬,“谢谢大叔!”
“你怎么到洞里来的?”黑衣人疑惑地问道。
“我从上面跳进来的。”耿阳回答,抬手指了指上方十六七米高的洞口。
黑衣人哼了一声,他早已查看过上面的洞穴,上面的横洞除了狭小之外,几乎是完全封闭的,何况玄武洞的竖洞口还有封闭的结界!
“说鬼话,现在就把你扔到河里去!”黑衣人抓着耿阳的后颈部,把耿阳提了起来。
“是真的,我没说半点假话,不信的话,我再跳上去!”耿阳急了,又向上指了指那个洞口。
“好吧,你试试看!”黑衣人俨然看笑话的语气,他把耿阳放到了地上。
这可难不倒我!现在我可跳得二十米高呢,这里才十六七米,耿阳暗自嘀咕。
于是耿阳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双腿中,纵身一跃,就跳到了上面的横洞口,耿阳冲下面的黑衣人挥了挥手,然后如落叶一般飘了下去。
“大叔,您相信了吧?”看着愣在那里的黑衣人,耿阳得意地说。弱水三千:倾城皇女绝世狼夫
九月初一上午,一艘中型源灵石动力轮船在河面上飞速飘行,水面上不时跃出一两条受惊的河鱼。
船头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头上戴着一顶宽檐帽,灰黑稀疏眉毛下的小眼睛似醒非醒,两撮八字胡须被编织成了两条细辫,他身穿青灰色的长袍,身体笔挺如枪杆。
中年人显然兴致很高,嘴里还哼着小调,哼完了,忽然仰天长啸,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
“哎,陆帮主真逍遥啊!想一想,老天爷终究还是没亏待过你!七十多年前,要不是我强拉你加入飘荡帮,你也会跟你的家人一样,受牵连而死;你自以为终身没有子嗣,在九十多岁时,你又得了一宝贝女儿;两年前老帮主仙逝,你何德何能?没想到帮主之位又砸在了你的头上,让你成为飘荡帮第九十二代帮主。
“想想你那可怜的老父亲,本来被封为‘东洪灵皇’,正当荣光显耀之际,却被人牵连砍了头,可是当今摄政灵皇钟越不仅为你父亲昭雪平反,还加封你为‘东洪灵皇’。陆帮主,你这一生还真是风光无限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船舱里飘了出来。
接着,从船舱里走出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矮墩身材的男人,他头顶油光泛亮,一头浓密的银白长发披散在肩上,白眉突眼,大鼻泛红,身穿一件宽大的褐色麻布长袍,此人叫龙大盆,是南陵灵国东洪王国飘荡帮的大长老。
被称为陆帮主的男子说:“龙长老,我被钟越封为皇爷,可没有半点得意忘形,这皇爷封号只是一个表面风光的头衔而已!我堂堂飘荡帮的帮主,管辖的帮众超过万人,又怎么会看重这样的虚名?
“钟越封我为‘东洪灵皇’,他可不是什么傻子!南陵灵国有那么多灵皇境修士,钟越为何单单看中我?他本是窃取摄政灵皇之位,钟越统治下的南陵灵国,民心从未稳固过,他此举只是想笼络我罢了,钟越为何不给我半寸封地?还不是担心我们的势力过大!”
龙大盆笑道:“好个陸定葆,事后诸葛亮,你要是不在乎这个‘东洪灵皇’的封号,那就别去玉京城啊,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事在人为啊……我只是想试探一下钟越,弄清他的真正目的,看来钟越还是心存顾忌,所以他四处笼络人心。我原以为钟越封我个皇爷,会把我的手脚给套住了。现在你看看我,还不是天马行空,一身轻松,我能不哼小曲吗?
“我之所以接受皇爷的封号,原因只有一个。陆丫头原来不是没有名号吗,平头百姓一个,如今我女儿可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了!哈哈哈……”陆定葆豪气干云,瞥了一眼那扔在船舱角落里的皇爷礼服。
陸定葆的笑声刚落,船舱里飞跑出一个粉红色的倩影,正是帮主的宝贝女儿,她一头钻进了陆定葆的怀里,仰头大叫道:
“老头子,我要做小侠女,不想做小公主!”
龙大盆闻言,笑得蹲坐在甲板上,看来帮主是枉费功夫,他的宝贝女儿根本不领情。